赵宇飞嗓音低沉的话音入耳,赵彦军心头瞬间咯噔一声!
尽管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结果,知道自己儿子不可能有伤不治。
但真当结果确认的这一刻,他仍不免大为震惊,难以置信!
要知道,这可是他赵彦军的儿子!
且就像他打骂赵宇飞时所说那般。
是他唯一的儿子!
放眼整个东海,他赵家的时茂集团,虽比不上唐家的万康集团、潘家的南山集团风头劲盛,却也好歹当得本市房地产领域的龙头之名。
六十亿炎币的市值,三十亿往上还得数一截的身家。
如此底蕴,谁敢小觑?
难不成,伤了自己儿子的那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一时间,赵彦军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再燃烈火!
他双眼瞪得滚圆,面容狰狞的冲赵宇飞咆哮!
“说!是谁动的手!”
事到如今,赵宇飞已知无法再将内情隐瞒下去了。
于是便将当日从一壶茶楼那天起,直到今天瑞居物业一事毕,所有关乎此间仇怨的种种,悉数向父亲言明殆尽。
而“秦夜”的名字,也就此在赵彦军耳根子底下扎了根。
“好!很好!”
“好一个唐家的闺女!好一个姓秦的杂种!”
“还有潘家那小子!真当我儿是他的狗腿了?”
有些东西,无论是智商不够,还是当局者迷,赵宇飞看不通透的地方,不代表赵彦军戳不破本质。
暂且抛开绝对意义上的敌人不谈。
就单拿所谓将自己儿子当挚友相交的潘云庆,这一手放饵试水,便叫赵彦军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
至于傻呵呵被人当枪使的赵宇飞,直到此刻还不忘帮那位庆少开脱呢。
“爸,这些事纯属就是唐家和那姓秦的王八蛋跟我过不去,庆少他是真把我当兄弟来看。”
“兄弟?你他妈个蠢货!”
赵彦军气得不行,扬起手来就又扇了赵宇飞一记耳光。
“潘云庆那小子,摆明了就是见自己亲弟弟在姓秦的手里吃了亏,但却摸不准姓秦的什么来路,所以才叫你去招惹唐梦舒,从而试试姓秦的水有多深!”
“连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你他妈还好意思整天在外面瞎混?”
“脑子全喂狗吃了是么!”
再遭怒斥的赵宇飞,这次没有半点抵触情绪。
他开始沉下心来思考,判断事情的本质,究竟是否像自己父亲说的那样阴暗。
不过虽说信任的天平有了倾斜,但叫他完全毁灭对潘云庆的那份友情,这些话显然还不足够。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
光是看赵宇飞的表情变化,赵彦军就能知道他是怎么个心思。
然而赵彦军却没有再帮自己这蠢儿子细细分析,怒火中烧的他,立马掏出手机,给仍然坐稳南山集团第一把交椅的潘屹打去电话。
少顷,电话接通。
赵彦军强压火气,闷里闷气且不容反驳的说道:
“潘董,按说小一辈之间的来往,我们这些当爹的不该掺和。”“但是现在,你儿子一个算盘打在我儿子身上,让他废了一只手!”
“所以不管怎样,你现在必须让潘云庆来见我一面,否则从今往后,你、我、南山集团、时茂集团……彼此间的一切关系,就只能是敌非友!”
“当然,我知道你们潘家在东海声威浩大,可你别忘了,我时茂集团也不是吃素的,要真逼急了我,哪怕带着时茂死,我也得在你南山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一股脑的表明完态度,赵彦军连提问的机会都不给潘屹,就毅然决然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潘屹,正在东海一家高尔夫球馆打球。
没来由的追责,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子辈之差,在父辈身上也由此体现了出来。
潘屹没有生气,更没有动怒。
只是苦笑着摇摇头,把电话给长子云庆打过去询问究竟。
对此,刚看完一则新闻推送的潘云庆,没有过多解释,就对父亲潘屹简单回了一句。
“爸,这件事您不用费心,我可以处理好。”
如若是次子云峰这么说,潘屹肯定会持有几分怀疑。
可长子云庆,他却是能够给予百分百信任。
还是那句话,知子莫若父。
潘屹非常了解两个儿子各自的优缺点,也深知长子云庆,在大局把控上有多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于是潘屹挂了电话,就继续在球童的伴随下安心打球了。
时茂大厦,董事长办公室。
赵彦军气冲冲的坐回沙发上,连闷两口烈酒。
赵宇飞看得出父亲这会儿动气,已不是再因自己,而且他非但无需再提心吊胆,反而还生出快意。
没瞒过右手被废一事,固然叫他挨了料想中的那一巴掌。
但剩下的,就是该唐梦舒、秦夜二人承受父亲的怒火了!
“咚咚咚。”
赵宇飞刚回到沙发上落座,准备静待父亲的后续举措,办公室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