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邬华忠当众询问,秦夜准备施以何种针法,来治疗邬小宝的心力不足之症。
秦夜之所以没有告知,主要还是为了奉命隐瞒他那大炎龙帅的身份。
可让秦夜始料未及的是,邬华忠居然仅凭自己收针前夕的那一缕漆黑气线,便认出了他承于自家二师父的独门绝技!
“他怎么会知道‘窃阴阳’针法?”
心中轻疑一声,秦夜又很快得出答案。
因为他的二师父,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收山归野,不问世事了。
邬华忠唯一能作出如此判断的原因,只能是早年曾在军中亲眼见过他二师父出手。
为免身份暴露,秦夜闪电探手,将扎入邬小宝巨阙穴的银针拔出,随之转身走近邬华忠,意味深长道:
“邬会长,他还活着,而且身体很好。”
这句话听在其余几人耳中,仿佛是秦夜在向邬华忠告知邬小宝的现况。
可邬华忠却是心有明悟,一双浑浊的老眼中,陡然绽放出两道精光!
“当真?”
秦夜不言,无声颔首,目光中充斥着警示之意。
邬华忠大概懂了。
那位澹台先生功高盖世,若尚且存活于炎国大地之上,其身份地位比之从前,绝对是只高不低。
而作为传承了他独门绝技的秦夜,肯定也并非像后者刚才说的那样,退伍从商,成为了万康集团的一名普通销售员。
这件事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不能为外人所知的军机要密。
如果他仍不自觉的追问下去,那可就真是老糊涂了。
“小友资质卓绝,能被天人相中,理所应当。”
“您老过奖了。”
秦夜随口客套一句,转而岔开话题,回身冲邬小宝笑道:
“小宝大夫,穿好衣服起来活动活动腿脚吧。”
邬小宝愕然一怔,其余局外四人,也是纷纷流露出了惊疑之色。
“这就结束了?”
邬晨皱眉发问,他是一万个不相信,邬小宝那困扰自家师父十八年的先天性心脏病,就这么被秦夜给一针解决了。
而邬曼丽则是二话不说,大步冲到邬小宝近前,双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一通。
邬小宝错愕之余,被摸的小脸泛红,连忙支支吾吾的说道:
“师……师姐,你别这样……”
邬曼丽压根不在意这些繁枝末节,停止手上动作后,她又拧着眉头,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邬小宝一番。
借此时机,邬小宝匆忙穿衣遮羞。
“没什么变化啊。”
邬曼丽小声低语,继而仍不死心,抓起邬小宝的手腕,就开始为其诊断脉象。
渐渐地,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笑容,脸色的表情也迅速铺满嘲弄之色。
“果然!”
给邬小宝把完脉,邬曼丽把他的手往旁边一甩,转过身来指着秦夜娇叱道:“师父!师弟的脉象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这人分明就是个骗子!”
“放肆!”
如果没有亲眼见到秦夜施展“窃阴阳”之术,邬华忠兴许还会被邬曼丽的言语左右心念。
但眼下他已经确定了秦夜师承澹台先生的事实,此般老少神人,岂容他和自己徒弟这些凡人玷污圣名?
显然,邬曼丽也没想到邬华忠的反应会这么大,被吓了一跳的她,委屈的咬紧嘴唇,将求助的目光,转投向不远处的邬晨。
“师父,虽然我还没能完全学精您传授给我们的医术,但是把脉问诊的基本功,我自认为是不会出错的!”
“您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自己来给小宝把把脉,或者让师兄出手为我作证!”
无需邬华忠回答,邬晨便急不可耐的走到邬小宝身边,抓起他右手手腕,凝神诊断了一下他的脉象。
结果与邬曼丽所得结论一般无二,邬小宝的脉象一如往常,依旧维持在正常水平偏下层次,跳动强度略显薄弱……等等!怎么回事!
正当邬晨打算收手的刹那,邬小宝的脉搏突然由缓及快,跳动强度愈发趋近于正常水平,甚至隐隐间有了超出水平线的迹象!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邬小宝的先天心力不足之症不仅痊愈了,而且还变得比普通人更加健壮了几分!
不可能!
这不合理!
邬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因为这么多年来的朝夕相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个小师弟的医道天赋!
若非邬小宝过去心力受限,恐怕“小邬大夫”这一代表邬家新一代神医的名头,从始至终就不会落到他的头上!
这要是被邬小宝打开了禁锢,那他以后还谈何继承邬华忠衣钵名望,一步步走向东海医学界之巅、甚至是成为整个炎国医学界的顶梁支柱?
念及至此,邬晨手指一松,放下了邬小宝的手,脚步往后踉跄几步,心中复杂情绪,尽数浮于脸上。
“为什么……这病明明连师父都治不好的……他怎么会……”
邬晨的异样,无疑是用另一种更具冲击力的方式,回答了邬曼丽提出的愤声质疑。
邬曼丽见状心头一紧,立刻重新给邬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