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蕊的一再坚持下，唐梦舒点了头，裴瑶也没继续劝阻。
只是两女都不约而同的提醒她，如果秦夜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一定不能答应。
林蕊起初还觉得两位上司有点小题大做了。
直到在食堂里跟秦夜碰面，展开交涉，她才终于明白了唐、裴二女的良苦用心。
“嗯……好吃好吃，林秘书，你也还没吃晚饭呢吧？肚子饿不饿？有没有力气拿筷子？要是没力气也没关系，我最喜欢帮助别人了，来，张嘴，我喂你，啊～”
对上总共没聊过几句话的林蕊，秦大官人那叫一个不认生。
虽说自从林蕊来食堂找到他至今，始终未曾言明来意。
但凭他的头脑，自是不难猜出林蕊的目的。
看着送到嘴边，被秦大官人不知道嗦啦多少遍的勺子，以及勺子里面金黄油亮的炒米粒，林蕊实在是羞于面对。
故而她把头往旁边稍稍一偏，含笑婉拒道：
“秦先生，谢谢，我还不饿，你自己吃就好。”
“哎呀，来嘛，别客气，不够待会我再去打一份，反正白吃不要钱，权当公司弥补扣发我的提成金了。”
秦夜从不否认自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何况还是足足小一亿炎币的提成金。
这笔账，没个三五天，他不可能自我消化的完。
而林蕊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不过扣不扣这笔提成金，并不是她能左右的决定。
“真不用，我晚饭一般都是九十点才吃。”
“啊？那不得把胃口都熬坏了？这习惯可不好，得改。”
言语上教育了一下林蕊的饮食习惯，本就是逗逗这小可爱的秦夜也不强求，勺子一转，就把饭塞进了自己嘴巴。
香是挺香。
问题在于，这得吃多少碗蛋炒饭，才能把小爷那一亿提成金吃回来？
任重而道远啊……
见秦夜拿开了勺子，林蕊暗松口气，随之围绕来意稍作试探。
“秦先生，关于刚才在唐总办公室发生的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秦夜撇撇嘴，语气很是不满，却又透着那么几分理解。
“但凡有点良知的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就不会存在太大出入，曹福春仗着自己有那么一点小权势，就恨不得把头抬到天上去，孰不知万一哪天碰上硬茬子，最后怕是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这种说话做事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无异于愚蠢他妈给愚蠢开门，愚蠢到家了。”
“不过嘛……咱炎国地大物博，林子大了不光什么鸟都有，害虫的种类和数量也少不了，守护这片林子的人精力终究有限，不可能做到大事小事全能看见并加以管制。”
林蕊认真旁听，赞同点头，且因秦夜这一语中的的恰当比喻，美眸里不时闪过道道异彩。
“秦先生，你看的很透彻，总结的也非常简练直白，但可惜的是，我们万康集团算不上那块能震疼曹福春的铁板，所以唐总和裴总监她们现在有些难办。”
秦夜干饭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的接话。“有啥难办的？他曹福春是副会长又不是会长，他威胁你们，你们直接去找会长告状不就行了？还是说……医药协会的会长也跟他一个尿性？”
如果不是刻意板着，秦夜说话就是比较……呃，粗俗。
像林蕊这种甜美清新小公主类型的年轻姑娘，难免会有点招架不住。
“不……不是的，我以前有幸陪唐总见过会长一面，其实他老人家心地特别善良，哪怕早就到了退休的年龄，也还坚持每天开门给邻里街坊问诊治病。”
“而且凡是登门求医的患者，他不仅来者不拒，还从不乱收诊金，一辈子就只赚了些粗茶淡饭的钱。”
“但问题也恰好出在这里。”
“一方面，会长年龄大了，肩负的事务太多太杂，难免力不从心，所以就把很多权力下放给了曹福春这位副会长。”
“另一方面，会长一门心思只求精进医术，盼着能多为百姓造福，以至于他就算有多余的精力，也懒得把时间浪费在商务工作上。”
秦夜耐心听完林蕊的情势简报，但却并不认同她帮那位老会长找的托词。
“那老头儿医者仁心，是值得称赞，可既然他还顶着会长名头，就不该撒手不管，如果他真觉得自己精力有限，干嘛不趁早交出会长的位置？我不信一座拥有上千万人口的新一线城市，连个能胜任会长职位的人才都找不出来。”
林蕊感受到了秦夜的不满，赶紧深入解释。
“秦先生，你误会老会长了，他迟迟没有退位，不是他想仗着会长的名头得到什么，而是医药协会里面有不少资历深的成员，都特别敬重他，不愿意让他离开。”
“哪怕只是挂个名头，那些老成员心里都会觉得踏实些。”
“另外，早年炎国饱受邻国打压时，老会长也上过战场，并因此留下不少隐疾，随着岁月变迁，他那些隐疾慢慢显露出来了，导致他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
“我还听说……不少给老会长诊治过的东海名医，都一致表示老会长的大限恐怕也就在近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