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瑶身上，秦夜嗅到了浓郁的危机感。
这是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
如果不赶紧溜，待会怕是想溜都溜不成了。
“啊哈哈，总监您忙着，我这就回去干活儿。”
外面的大办公室里，虽然因为跟秦夜所在的办公室隔着一条楼道，但现如今毕竟是电子通讯时代，他今天和卫立荣打赌的事情，早已通过社交软件，传遍部门里的每个角落了。
于是，在一票销售员们的指指点点下，秦夜快步逃回了郑直身边。
可谓脱离虎穴，又入狼窝。
“老秦，我现在都不稀罕说你了……”
“那就别说。”
秦夜甩给唠叨小胖子一记白眼，下午蜘蛛纸牌玩腻了，换个弹球小游戏耍耍。
眼看这厮又打开了电脑自带的小游戏，郑直急的抓耳挠腮，但他却也明白，着不着急都没用了，因为距离约定的收尾时间，只剩下不到两个小时。
卫立荣坐在自己工位上，一边喝着保温杯里的茶水润喉，一边偷瞄着秦夜的一举一动。
他今天没能按照计划，保证自己时刻监控好秦夜行踪。
也属实是被逼无奈的，让秦夜得以与唐、裴二女有了单独交谈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秦夜下午去完厕所，足足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两三个小时。
这些时间，估计已然足够让秦夜去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
不过没关系。
他卫立荣就不信了，那两位美女上司，难不成还能把名单上的所有客户都帮姓秦的谈下来？
“姓秦的，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份名单上的十个客户，我已经拿下其中的七份合同了吧？”
“再过一个小时，我至少能拿下第八份合同！”
“老子就不信睡了一天觉的你，能谈下比我更多的订单！”
卫立荣暗暗发狠片刻，随之便拿起电话，给名单上第八个客户拨了过去。
余下的一个多小时匆匆流逝。
傍晚五点四十分。
往常这个时候仍然会热闹非凡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工作，将隐秘的目光，分别投到秦夜和卫立荣身上。
甚至就连对面那个大办公室里的销售员们，都打着前来跟同事沟通工作的幌子，随便找个工位藏好，准备一睹接下来的精彩大戏！
“好！好！高总您放心，跟我们万康集团合作，绝对亏待不了您，我这就把电子版合同给您发过去，您叫人打印出来，签完字先返我一份扫描件，纸质版等明天一早，我亲自送去贵公司！”
抢在距离赌约结束前的最后二十分钟，卫立荣经过长达一小时的游说工作，终于拿下了第八份合同！
又过五分钟。
当那位高总把邮件发到卫立荣邮箱里，且卫立荣检查电子版合同无误后，他瞬间激动的攥拳挥臂，大喊了一声“耶斯”。
这是他的标志性动作。
一方面为了向同事炫耀自己的销售功绩，引起其他销售员们艳羡无比的瞩目。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给自己加油打气，期许着未来某一天，自己能坐上总监级别的位置，并抱得梦中女神归！
远观秦夜。
再一次刷新自己弹球高分纪录的他，一只手操控键盘，一只手托住下巴，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怎么还没到饭点，早知道中午就该多吃两只大闸蟹……”两人各自的表现，被在场销售员们看的清清楚楚。
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谁输谁赢，只要是个明眼人就不难在心中得出答案。
“没意思，这一看就是新人输了嘛。”
从对面大办公室里跑来的一名男销售员，小声冲旁边帮自己打掩护的同事嘀咕一句。
类似的话语，同样出现在每一个赌局无关者的工位上。
“从早上开始，我就没见秦夜往外打一个电话，除了睡觉就是玩电脑小游戏，这要被他赢了，卫立荣都别谈什么赌注不赌注的，光是丢人就够他喝一壶了。”
“秦夜不可能赢，除非他能创造昨晚在酒店时那样的奇迹，否则必输无疑。”
“小李，你还不知道吧？卫立荣和秦夜打赌之前，特别提出要求，说俩人谁也不许谈北寒国的药企，所以即便秦夜在北寒国那边有资源，这回多半也得抓瞎。”
“有这事？那秦夜更赢不了了啊！”
“姐妹，把手机的录像功能准备好啊，难得有个秦夜这种级别的帅哥脱光衣服果奔，咱可得录清楚点，晚上回去仔细品品。”
“去你的，说这话你也不嫌害臊，我有男朋友，用不着这种视频助兴。”
“好好好，就你最纯了，待会我录完视频，晚上你可别找我要！”
两三人的议论声不大，可很多个两三人汇集到一处，就使得整个办公室有些躁乱了。
所幸这时裴瑶推门而入，眼看总监驾到，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怎么？还不到下班时间就开茶话会了？”
裴瑶抬起皓腕，黛眉紧蹙的冲众人指了指她那块手表。
销售员们自知有错，一个个低下头去，却谁也没有打算离开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