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的交易器放出去过了十来天才回来,换回来的就是这个男人放的那些东西。
打量了一下没有金银,严夫人还是有些失望的。不过吴家儿媳问自己订了用完的交易器,说要买回去当鱼缸用,出了400两银子,这已经能大大缓解他们家的情况了。
吴老爷见儿媳搬回来的大箱子也夸了她,他们家要这种2米乘以2米的箱子确实是装鱼用的,却不是摆在家里。
他们家的酒楼里就摆着三个这样的箱子,里边养着各种鱼,客人可以自己挑选,看着鱼新鲜他们吃的也放心。
倒不是酒楼里缺箱子了,只是这箱子用来运鱼也是特别方便,至少路上不会莫名其妙的死掉大半了。
吴老爷不关心原理,既然好用就收呗。可惜的是其他人拿出来卖的大多是小箱子,大的难得出现,都被闻讯赶去的人买回去真的当鱼缸了。
交易器回来那天,晚上严御史一进屋子就吓了一跳,连忙把自己外袍脱下来给夫人披上。
“夫人,为何穿的这么单薄?若是家里银钱不够了,为夫可以试着去借一些,实在不必如此啊。”
话音刚落,严御史就被夫人赏了一枚大大的白眼。
“这是今天换回来的,这叫睡裙。这么热的天,我感觉穿这个刚好,反正咱家也没有别人。”其实严夫人穿的就是一套丝绸睡衣,那种里边一件吊带背心,下边一件到膝盖的短裤,外边一件半袖的短袍。
“万一儿子过来请安怎么办,既是寝衣外边还是披一件衣服的好。”
严夫人把今天交易器带回来的东西都给严御史看了一下,那箱子已经卖了,听说卖了400两严御史也是不敢置信,直说这些人穷奢极欲,买个养鱼的器皿都花费这么奢靡。
严夫人忍不得了,“老爷还是关心一下功德的事情吧,我去打听了,说是做了善事或者是做了对百姓对世界有益的事情都会获得。可没说劝人不要享受也是功德,我今天可是被那吴家儿媳上了一课。”
严御史皱眉:“她一个无品级的妇人也敢说教于你?”
“有什么不能的,人家说的也在理。只要银子是正当得来的,哪管人家如何花。本来我听着这话也是觉得不对的,可是她给我算了一笔账我就明白了。”
严御史见自己夫人不说了,还拿一直瞟桌上的水壶,无语的给她倒了杯水,他倒要听听有何歪理。
严夫人把吴家儿媳说的金钱流通产生的价值相关的事情和故事都讲了一遍,看严御史陷入了思考,就在一旁等着。
严御史思考了半晌才转过弯来,但还是说:“她如此说倒也有些道理,只是这也不能抹去他们家确实生活奢靡的事实,那可都是从百姓身上赚来的。”
“你怎么就盯着人家赚钱的时候,那你不想想若是不赚钱,哪会有人把这些东西运到京城,那你又去哪里买粮食买生活用品?所有人都去种地了,那粮食会从地里长脚跑到京城来自己卖给你吗?还有那些没有地的人又上哪里找活干?人家这钱赚了之后自己家人享受到了,还养活了下边一群人,哪里不好你说来听听?”
严御史一时也消化不了这些话,又听严夫人絮絮叨叨了半天,晚上睡下的时候仍觉得云里雾里的。
脑袋里装着事就睡不着,这一晚上翻来覆去的脑海里都是那些话。
接下来的日子这位御史不再盯着皇帝的一言一行,而是开始习惯性的去观察百姓的生活。
他发现,吴家盖别院的时候那些工人没有哪个是愁眉苦脸觉得被压榨了,反而干的起劲。
看了几天之后忍不住拉过一个力工问了起来:“这位小哥,你觉得这吴家盖这些别院是好事还是坏事?”
力工大量了严御史一眼,估摸着这肯定不是个普通老百姓,虽然急着去干活,但还是恭敬的回了一句。
“我们哪知道什么好坏,有活干有工钱拿就行了呗,人家老爷家里的事情哪能轮到我们评论好坏。不过我倒是希望他们家多盖些别院,不说别的,这么干一个月,我们家三个月的口粮就有着落了。”
说完就赶紧溜了,他们干活可是拿条子计数的,干的少了拿的钱也少。
严御史若有所思,回去把自己关在书房,写了一夜的奏折。
早朝上,景帝看着举着奏折走出来的严御史也是头疼,自己最近好像没干什么吧,这是用嘴都说不完劝谏了,还得专门写个折子?
让近侍把折子接过来,景帝翻开一看,倒是起了兴趣。
“严御史折子里写的建议可是真心的?”
严御史恭敬的答道:“回陛下,折子里就是臣的真心话。”
景帝考虑了一下,改造京城这事他肯定是动心的,但是一拍脑袋的事可不能做。
想起干净整洁的桃源城,再对比自己的京城,景帝心里一动,让严御史等散朝后留下。
散朝后严御史被带到了御书房,心里也是有些忐忑,暗道自己是不是冲动了。
“严爱卿,你可听说过毒岭以南有一座桃源城?”
“回陛下,臣有所耳闻。”
“朕想让你出使桃源城,学习一下他们的城池建设方法,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