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若执迷不悟,只会让公主更加厌恶。”
裴护冷着心肠,把话说得格外绝情。
凉亭外,温瑾昀停下脚步,背对着裴护,神色清明地缓缓道。
“路有千万条,但这世间的路,一直往前走,总会寻到交点。路不止在人脚下,更在人心中,心若相交,便无所谓脚下的路是否是同一条。”
见他如此执着,裴护冷笑了声,没来由地问。
“知道公主为何喜欢洛神结么。”
具体原因,温瑾昀自然不知晓。
但他有些意外,公主难道已将女学中的事,尽都告知了裴护么。
裴护往前走了一步,不紧不慢地道。
“公主说,看到洛神结,就好像我一直在她身边。
“那样,她会很安心。
“公主以后不会再去女学,自然也就不必执着于洛神结……”
温瑾昀那线条分明的下颌微绷,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露出泛白的骨节。
裴护冷漠的声音还在继续。
“暖玉,机关镯,你送的东西,公主一样都没收。
“温太傅,别说你不懂,这意味着,公主本就不愿和你有任何牵扯。
“口口声声说,受友人之托医治公主,又为何要去做那些多余的事。
“温太傅,你莫不是忘了,你知晓公主厌恶你,便想到用你的血来缓解她的病症,不得不说,你之前做得很好。
“但现在,你想做什么?让公主喜欢你吗?”
裴护的话字字诛心,将现实血淋淋地剖开,摆在温瑾昀眼前。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用格外冷漠的语调,提醒道。
“温太傅,请谨记,你是来给公主治病的大夫,在公主面前,除了大夫这层身份,你一无所有。”
温瑾昀朗润的眸中一片死寂。
仿佛肃杀的深秋,落叶萧瑟。
又如同猎猎冬日,身心都被寒风吹得生疼。
原来,除了婚事的真相,他与公主之间的点滴,她全都同裴护说了。
他亲手奉上的礼,只是她和侍卫的谈资。
他费心隐藏的情意,也成了他人眼中的笑话。
他每天亲手系上的洛神结,系的,是别人给她的安心。
他窃以为珍惜的每次靠近,都会令她厌恶,让她想要远离。
……
温瑾昀眼眸深邃黯然,顷刻间,仿佛被一团黑云笼罩着,眼底暗沉,阴霾难以驱散。
没有运功。
也没有毒发。
可他的心,比毒发时还要难受。
仿佛有团饥火,从里向外燃烧着。
他的身体被炙烤,那一身的风华,也都被烈火炙烤得支离破碎,将他的身体分割成好几块。
每一块都是他,又都不是他。
但是,转瞬间。
阴霾又散尽。
等他转身面向裴护时,脸上又覆上了温润谦逊的笑容。
他长身玉立,尽显矜贵儒雅,清越的嗓音响起。
“这是公主的物品,劳烦裴侍卫转交给公主。”
阳光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他唇角含着淡淡笑意,仿佛地什么都不甚在意了。
方才那紧张的气氛,也都化为暖意。
裴护见他这么从善如流,顿觉欣慰。
“多谢。”
……
一刻钟后。
裴护回到公主府,将卷子交给了公主。
慕辞皱眉抱怨。
“这些卷子又不是重要的东西,为什么非要送来呢。”
这些满分卷子,题目都很简单。
她不喜欢蠢东西,也嫌它占位置,就让裴护自行处理了。
柳嬷嬷隐约觉察出不对劲。
光是拿个卷子,不可能需要这么长时间。
因此,到了外面,柳嬷嬷拦住裴护询问。
裴护语气轻松地说道。
“嬷嬷无需挂心,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
柳嬷嬷越发纳闷。
就这样,过了几天宁静日子,转眼就到四月中下旬。
这日,东煌殿外。
慕卿卿运气好,总算如愿见到了温瑾昀。
她迫不及待地上前,和他打招呼。
“瑾昀哥哥,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