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乐南郡里好不热闹,百姓们都在传,乐南郡守潘之荣次子-潘毅,三日后大婚。大婚当日若是对着主人家说上几句吉祥话,便可讨得一杯美酒喝;要是再奉上贺礼,吃上喜宴也是有可能的。
听闻此事,风清漓和孙志方也是万分期待,当日能够前去凑凑热闹,看看新娘子的十里红妆,顺便也讨杯喜酒喝喝。
焦隆港上,有一落魄书生已在此地转悠了几日。张思文为这三日后的贺礼,是绞尽脑汁,费尽心力。他本是一位饱读诗书的文人,胸有鸿鹄志,奈何一无权,二无势,又是乐南郡偏远乡下出身,空有满腹才华与抱负,却无处施展。平日里,只能在市集替人写信、读信赚几个铜板,勉强维持生计。
神武国尚武,历代国主都是白虎转世。自神武国建国开始,便是极其注重兵力的,若无当初武将们的开疆拓土,也无现在的万里疆域。在神武国,无论是天生贵胄,还是出生平凡,只要你武艺高超,永远不怕没有出头之日。
但这对于天生体弱的张思文来说,练武便是一道高墙,他永远跨不过的一道墙。他自幼聪明,从小又爱听说书的先生讲故事,每次娘亲给他零钱买吃的,他都会攒起来去让先生教他习字,往往一两遍他就记住了。从能够独自读书写字开始,他便异常刻苦,他希望终有一日能够靠着自身的聪明才智闯出一片天地,让家中爹娘过上好日子。
直到他走出他的小乡村,来到乐南郡。他才知道人和人生来就不同,他也意识到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神武国重武轻文,大多要职都由武将担任,哪怕有些许文职空缺,也都直接由当地官员直接分配安排。像他这种寒门书生,根本就没有机会。
所以,三日后郡守次子大婚,他觉得对他来说是个一生难求的良机,错过这村就没有这店,以后这种机会怕是再难寻到。若是能在婚宴上认识几个达官贵人,他一身才华便不再怕没有施展的机会。若是直接能得郡守青睐,他在这乐南郡的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
可他思来想去,他总不能在这婚宴上直接赋诗一首吧,就算这样做,也是得不到重视的。因此,他另辟蹊径,想在婚宴上献上与众不同的贺礼,以此博得青睐。但他一落魄书生,万两黄金、珠玉锦缎自是无法相送。他听闻焦隆港上往来船只不少,时不时有从天水、东岚来的商人,若他有幸能寻得一件新奇物件献上,不怕没有出头之日。
这事其实也是希望渺茫,但他还是来这转悠了些许时日。今日,张思文仍旧一无所获。日暮西山,夕阳打在他身上,映照在地上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弱。张思文失魂落魄地走着,一声海鸟鸣叫将他惊醒,他竟走至这僻静地方,一时辨不出东西南北。他四处张望,忽见一女子手提两盏莲灯挂在船上,他一拍脑袋心中想到:实在不行就提两盏莲灯?莲花送子,也是吉祥。
今日,孙志方在做饭,趁这会儿功夫风清漓把两盏魂灯拿了出来,受到月光滋养魂灯的光会更加明亮些。可她刚把它们挂好,身后便传来一陌生男子的声音“这位姑娘,小生打扰了”
待风清漓转身,看到的便是一介文弱书生。四目相对,张思文竟愣住了,眼前的姑娘长得颇有灵气,竟像是说书先生口中的仙子,又像是山中女妖。
“这位公子,可是有事?”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张思文尴尬地移开目光,双耳略红。“小生冒昧,小生名叫张思文。小生想问姑娘,这双莲灯可愿卖于我”张思文指向那两盏莲灯,又是一愣。刚从远处看来,这两盏灯不过是普通莲花灯,此时凑近一瞧,竟似活物,真假难辨啊!张思文心中一喜,但不过一瞬,他又开始犯愁,怕是不便宜啊。
“这莲灯,我自是不卖的”风清漓摇了摇头。
见她拒绝,张思文急了,“姑娘,我愿以高价买这两盏莲灯。这是一百个铜板,三日之后,我必再奉上一两金给姑娘。可成?”说着,张思文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那是他全部的积蓄。为了他今后的前程,他愿赌上一赌。
风清漓笑着摇头,自然不是钱的问题,“公子买这两盏莲灯可是为了三日后郡守之子大婚?”
张思文再次错愕,“姑娘怎知?”
风清漓调皮一笑,“猜的,这阵子乐南郡唯一的大事便是三日之后郡守之子大婚。公子方才说,三日之后,再献上一两金,我便猜公子是去献礼的”
被猜中心思,张思文略显尴尬。他刚才情急脱口而出,其实他自己都无法保证三日之后是否真的给的起这一两金。
不过,听到这一两金,风清漓忽然想到一件事。“公子若是想大婚之日献礼,我这还有一物,比这两盏莲灯更合适”
“当真?”张思文听到这句,心中万分欣喜,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自然是真,只要公子能做到三件事,这一物我愿赠予公子”
“姑娘所求为何?除了伤天害理,违背道义之事,我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思文怎么也没想到能有这等好事,来不及细想便直接答应。
“那好,公子先应了这第一件事,我便带公子去看这宝物”风清漓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我要公子三滴血或者一盅泪,公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