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那沉重的眼皮已不给二人再多一丝挣扎的机会。
少年和少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少女梦见自己回到了家乡,母亲在她身旁穿针引线,做着女红;父亲在田间辛勤劳作,虽顶着烈日,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少女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不自觉的也流下了几滴眼泪,在现实之中也同样如此。
少年梦见自己当了将军,金戈铁马,气势如虎,气吞山河,手起刀落,流血千里,好不潇洒。
还梦见自己受到了皇帝的封赏,封侯拜相,又在晚年解甲归田,荣归故里,深受百姓爱戴。
嘀嗒——嘀嗒——
雨渐渐小了,街上的行人开始多了,可那条小巷却并无多大变化。
小巷依旧是那样湿冷,还是有着那些水坑,还是那棵柳树。
唯一变化的,却是多了一人。
这人身穿银白色长袍,与这幽暗的小巷形成明显的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脸被银袍的帽子所遮,双手藏于银袍的袖子当中,负手而立,让其更加神秘,匪夷所思。
袍尾明明搭在地上,但却并未被泥水浸湿,若是让旁人看见了,定会以头磕地,撞的头破血流,不等他放话,绝无停下来的可能。
修真者,不管在哪个地方,哪个位面,都是常人仰望的存在,在常人眼里,他们就是神明,他们就是主宰,他们无所不能。
而这身穿银袍之人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和气质,便是修真者所才能展现和达到。
这位银袍修士更是将头直接面向了少年和少女,只见他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像是肯定,又像是叹息,着实让人摸不到头脑。
可就在他摇头的那一瞬间,少年少女便以闪电的速度消失在了这条阴冷潮湿的小巷中。
唯一留下的,只有二人那微弱的体温。
而银袍修士所在的地方,也只剩下水坑里刚刚被微风吹过,留下的波纹罢了。
嘀嗒——嘀嗒——
晶莹的水珠从屋檐落下掉在了地上,这屋子高大无比,以至于声音也变得铿锵有力。
雨停了,还有雨过天晴过后的泥土的芬芳。
此时,在这一排排金砖玉瓦,气势恢宏的房屋中的其中一间,正有一位少年坐在床上。
这少年眼神涣散,六神无主,观其身后床上的褶皱,应是刚醒不久。
少年左顾右盼,眼中尽是迷茫。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我不应该死了吗,难道这是天堂?没想到竟是如此美好。"
"还是说这是地狱,我所看到的将来都会不复存在?呵,那又何妨,这里是真漂亮啊。"
少年正想的出神,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道男子说话的声音,这声音铿锵有力,又傲慢无礼。
"喂!小子,该醒了吧!醒来了就赶紧出来,别磨蹭!"
话音刚落,只听"咣"的一声,门便豁然被踹了开来。
刺眼的光照射在少年那饱经风霜,清瘦的脸庞上,少年将手臂挡在眼前,才勉强将双眼睁开,一位身穿白袍的青年豁然出现在少年眼前。
可奇怪的是——这次抬手,竟是如此畅快,以往那沉重和酸痛之感竟全然消失不见了。
"嗯~?醒了?醒了就赶紧把你那身破烂穿上,跟我来!"
说话之人正是刚刚踹门而入的白袍青年。
青年瞟了少年一眼,脸上尽是不快,只见他长袖一挥,一股清水便泼到了少年脸上。
少年呆呆的看向白袍青年,有些彷徨无措,许是被刚刚那一下震惊到了。
"看什么看仙人岂是你一介凡人能看的?我是看你太脏,怕见了长老让人老人家生气,给你洗洗脸罢了!"
青年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砰——"的用头撞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拜见仙人,拜见仙人,恕小的多有冒犯,还望海涵,还望海涵。"
青年见此也是微微一愣,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行了,知道敢打颤恩就好,赶紧滚过来,可别弄脏了地板,哈哈哈哈"
可少年却并未起身,青年见此,略有不悦。
"你还有何事,没听到我说话吗?莫非耳朵聋了?!起来!!"
少年双腿打颤,可依旧顶着这强大威压,唯唯诺诺的说道:
"小的确有一事相求,我这衣物已赠予与我一同的那位女孩,只是不知她……?她现在身在何处,小的还能否见到她。"
"呵,原来是这事,放心,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跟我来吧,别磨蹭,麻烦。"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外。
少年见此,也急忙起身,紧跟其后,只是他此时全身上下已无半点干的地方,都被汗水浸湿了。
屋外的景象更是让少年大吃一惊。
外面有很多像青年一样身穿白袍之人,有的手持长剑切磋武艺,厉害非常;还有的修炼法术,比如什么御剑飞行,口吐火球,拍地成丘比比皆是。
这场地的空间也是极大的,一排排屋舍也是一眼望不到边。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路上的其他修士见到都会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