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飞奔入母亲的怀抱。像极了小时候在母亲怀抱里撒娇的样子,可爱又甜蜜。母亲的怀抱永远都是最温暖的港湾。肖筱雨看着弟弟撒娇的样子,想
提醒弟弟这是学校,又不想提醒弟弟这是学校的,因为对于母亲来到学校门口探望她们两姐妹,肖筱雨还是充满了欢乐,仿佛空气中弥漫的斜阳草树都有一股幸福的味道。
李萍一只手抚摸着肖毅的头,一只手半举在空中,朝着身旁不远处站着的肖筱雨弯了弯手,示意肖筱雨走到身边来。
肖筱雨慢慢的走近母亲的身边,轻声轻语道:妈妈,你脸上怎么有块紫色?今天你怎么来学校接我们放学了,我们还有一节课才放学。
李萍温柔的看着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女儿,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平日里丈夫肖泽总会为了生活琐碎和李萍吵架,甚至会大大出手。肖泽是名建筑工程师,也是村里出了名:“牌精”,无牌不欢。肖泽人长得也帅,内有诗书气自华,用在他身上也不为过,世上有两种孩子最可爱,一种是漂亮;一种是聪慧,而肖泽和李萍的孩子,将聪慧漂亮两个词组体现的淋漓尽致。平日缠着肖泽的“花花朵朵”也不甚欠。
这次因为一个和肖泽相交甚好的牌友在牌桌上说妻子李萍平日里对牌友们招呼不周到,扫了肖泽的颜面,在牌桌上肖泽内心火冒三丈,牌的手气自然也是一落千丈,输了不少的钱。
肖泽回到家,看到家门开着,屋里没人,家里养的小黑犬讨好的围着主人的脚边转圈圈,被肖泽轻轻一脚拂到了一边,小黑犬眼睛透着委屈可怜兮兮的夹着尾巴跑了出去。肖泽走上二楼阳台,隔着窗户看到正在主卧室整理衣服的李萍,无名之火顿时从内心熊熊燃起,他抽了裤间的皮带,一脚直接踹开半掩的房门,三步跨坐两步,对着李萍直接抽了过去,李萍闻声转过头,那已在半空的皮带重重的落在右边脸庞上,顿时打的李萍惊呼的哭喊一起,一声啊后,李萍捂着脸蹲到地上。肖泽觉得还不解气,又挥起手中皮带抽了过去,连打了三四下,疼痛的感觉让李萍只知道本能的躲让,忘了如果保护好自己,也忘了如何去挡下那皮带。钻心的疼痛令李萍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瑟瑟发抖,泪水顺着眼角不住的往下流,嘴里不自觉的带着疼痛引起的唉痛声。
肖泽看着趴到了地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嘴里念叨道:“娶了你这样不贤惠的女人,真是我的丢脸。”转身便走了出去,也不管趴在地上呻吟的李萍是死是活,仿佛这个人与他无关一般。
李萍从回忆的噩梦中回来,看着身旁一对儿女说道:“妈妈没事,只是今天菜地浇菜的时候地上的水泥太湿了,有点滑,妈妈摔了一跤。”她并不想当着孩子们的面说家里的丑事。在她的概念里,夫妻吵架是家丑不可外扬,打掉牙吞肚子里的家务事。
肖筱雨想继续问妈妈,是不是爸爸又打您了,可是看着身旁围得满满当当的同学,她拽了拽衣角,把想说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肖毅抹了妈妈的脸说道:“妈妈辛苦了,等我长大了,我来帮妈妈给菜菜浇水。我帮妈妈干活。”
李萍欣慰的又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毅儿和筱雨要好好读书,以后妈妈以后就指望你们享清福了。
肖筱雨和肖毅同时乖巧的猛点头。虽未言语,却将所有对母亲的承诺都倾注在这点头之间。而后的多年以后,两姐弟也是一路学霸高歌,却再也没有等来母亲的夸赞。
李萍从口袋里拿出仅有的三十六块钱,把二十块钱递到了肖筱雨的手心里,剩下的十六块钱放到了肖毅的口袋里,要她们两姐弟收好,叮嘱到上次你们想买的文具,等下下课了你们两姐弟可以一起去买。
肖筱雨和肖毅两姐弟听到可以去买心怡已久的文具,高兴的欢呼雀跃。
肖筱雨怕自己听错了,又小心翼翼又问了一遍母亲李萍:“妈妈,我们两个真的可以自己去买文具吗?”
李萍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妈妈先回家了,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学习。
这时上课铃响了,两个孩子转身就朝教室的方向跑去,边转身边说道,妈妈我们上课去了。
这是肖筱雨和肖毅不知道,在她们跑进教室后许久,李萍在学校的大门口久久驻足良久,带着不舍和眷恋转身离开了那个让她满身伤痕,那个有着一对让她放心不下儿女的家庭。
多年以后肖筱雨回忆起把那个校门前的下午,她对自己充满了怨恨,如果当时她和母亲多说几句话,如果当时她不那么快回教室,转身再看看母亲,母亲会不会就不会不辞而别。如果当时她看懂了母亲眼中的悲伤,看懂了母亲身上的伤痕累累,母亲是不是就不会离开的那么决绝。如果那年她在父亲面前更勇敢点,母亲是不是就能活的更开心点,也不会以至于离开后再没有给她们音讯。
【作者题外话】:都说母亲是孩子成长中最关键的人。小时候缺失母爱的肖筱雨,以至于长大以后都是那么渴望得到爱,却又一次次错失爱。都说上天为你关上门就会为你打开另外一扇窗,只是为了让她心不那么支离破碎吧。有些命运,有些伤痛,真的需要用一辈子去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