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狼头山回到县城之后,葛探长先是回到警察署,见自己的案台上的文件早已是堆积如山。
这天,葛探长呆在侦探室,认真的处理着案台上那些堆积了几天的文件。
待处理完这些资料后,他拿起了靠在墙边的那根石竹做成的水烟筒。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烟丝,捻了一抹烟丝,塞进了那根因日久不用而发了霉的烟嘴。只见他划着了一根洋火,然后凑到了烟嘴。
只听得咕噜咕噜一阵水声响过之后,他背靠着椅背,猛地一吐,一股白烟就从他那一撮浓密乌黑的胡子下面涌了出来。
这段时间为了调查卫生院走水案,他东奔西走,舟车劳顿的,现在是的确有点儿疲惫了。
看着整齐地摆在桌面的那几个红色外衣的炮筒,他陷入了沉思。
葛探长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土匪的爹,竟然是一个心怀苍生,以身试药的老道人。而自己与胡飞虎相交多年,却是一直不知道他和老道人是父子关系。
此时此刻,令他更难以置信的是,一个小小的蟠龙镇,竟然会有那么多的乡民前去清风寨落草做了土匪;他更想不到的是,蟠龙镇染上怪病的老百姓,竟然是这个土匪的爹——黄袍老道给治好的。
他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那一套崭新的长警服装,陷入了沉思。
自从自己当了探长之后,这么多年来,除了就职仪式的时候他穿过这套官服,之后却是一直穿着便装。
此前他一直想不透为何佟忠勇老前辈,会立下这么古怪的家规——不允许自家儿孙从政,到眼下,他突然有那么一丁点的理解了。只是这丁点的理解,还是很模糊,并不清晰。
正当他背靠椅子,吞云吐雾地看着长警服装出神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葛探长吐完最后一口烟,将手中的石竹水烟筒放回了原处,说了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吴长旺。
吴长旺看着多日不见的葛探长,只觉得他面容憔悴,充满了沧桑之感。
吴长旺看着葛探长,向他报告了他离开警察署这段时间里,县城发生的一些鸡毛蒜皮的案件。
待汇报完了之后,吴长旺说:“葛探长,曾局长让我转告你一下,说等你回来后,请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葛探长听了,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吴长旺见已汇报完所有的事情,就转身走出了侦探室。
葛探长想起了前段时间佟巧倩的委托,于是拿出了一张信纸,铺在案台上,接着拿起了笔,思考片刻之后,拟了一份介绍信。
待书写完之后,他将介绍信装入了一个信封,然后起身,拿着信封,走出了侦探室,向曾光武办公室走去。
经过吴长旺身旁的时候,葛探长把信封交给了他,并嘱咐他务必要在今天,把这封信交到县府的人事科。
等交代完了之后,葛探长才前往曾光武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之后,葛探长看见曾光武正坐在沙发上,和县消防大队的霍伯宁大队长商议着什么。
葛探长向霍伯宁大队长打了声招呼之后,再看向曾光武。
曾光武见葛探长进来了,忙笑着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接着就给他斟了一杯热茶,然后说道:“云轩,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葛探长也不客气,端起了茶杯,喝了起来。
只见曾光武神色凝重,语气有些焦急地说:“云轩,卫生院走水那件事,你都知道了吧?”
葛探长点了点头,问:“曾局长,你指的是元宵节那天卫生院走水那件事?”
曾光武说:“正是这件事情,这两天消防队那边已经将走水的调查结果拿了过来,确定了这次卫生院走水是人为纵火造成。”
说到这,他看向了葛探长。
葛探长听了,说:“这个云轩知道,上次与曹振辉一同前往卫生院救火的,后来他也托人给我送了一份调查报告过来。”
曾光武说:“你知道这件事,那就好办多了,今天我们请你过来,正是因为此事。”
说完,他看向霍伯宁,然后点了点头。
霍伯宁会意,接过话题说道:“云轩啊,卫生院走水这个案件可是非同小可,早就惊动了县府。马县长对这件事情是高度重视,指示我们消防大队前来配合警察署,尽快早日破案,捉拿纵火贼。”
葛探长听了,点了点头,心中想着,要不要向曾光武他们汇报一下,这几天在清风寨调查的结果?
不过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想到既然马县长没有提起卫生院竹箱子失窃一事,仅仅提到了纵火一事,还是略过失窃一事为好。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官,胡飞虎是匪,官匪岂能沆瀣一气,暗通曲直?前往清风寨一事,权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为好。
一旁的曾光武喝了口茶之后,看向葛探长,说道:“此案是由马县长亲自督办,方才我和伯宁商量过了,还是决定派消防大队的曹振辉协助你。毕竟此前你和消防大队的曹振辉有过合作,而你们在元宵节期间的合作效果,不止是我们,连县府都是相当的满意。”
说到这,他顿了顿,然后接着说:“云轩,此番调查卫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