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轻声叫唤了一句:“老道长在不在家?”
她屏气凝听,并未听到屋内有动静。
她怀疑黄袍老道此时正在休息,是以没有听见敲门声。
于是,她又重新重重地叩了几下,接着又是大声的叫了几声:“老道长!老道长在不在家!”
屋内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佟巧倩心中想着,是不是老道长出门采药去了?若是如此,自己就给他留个信息,告诉他,自己准备下山回县城了。
不过,此时她身上既没有带着纸张,也没有书写的工具,无法给他留字条了。她想了想,决定去折一根树枝,然后在房前空旷的泥土地上写下几句道别的话。
想到这里,她转身离开了木屋,准备前往小溪旁的松竹林处,折一根树枝。
在她经过木屋的一个窗户时,见木屋有一个窗户没有关上。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见天边有几朵乌云飘过。她心想,看这天气,说不定今天会下雨。此时黄袍老道外出采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是下雨的话,屋内可就要遭殃了。
于是她向着窗户前走去,准备把那扇敞开着的窗户关上。
正当她弯下腰关窗户的时候,却发现黄袍老道原来没有外出,而是盘腿坐在榻上,闭目养神着。
只见他双目紧闭,坐姿笔直,花白的山羊胡子静静地垂在胸前。
佟巧倩见了,心中欣喜不已,她急忙弯着腰,冲着屋内低声喊了一句:“老道长!”
黄袍老道一动不动的,似乎没有听见。
她提高了嗓门,再喊了一句:“老道长!”
黄袍老道依然是纹丝不动,宛如一具雕塑。
见到这种情况,佟巧倩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她心中想着,老道长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我喊得那么大声,就算是聋子都已经听见了!
想到这,她急忙一边尽全力地拍打着窗户,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可是黄袍老道依然是充耳不闻,一动不动地打坐着。
佟巧倩见黄袍老道依然是没有回应,她停止了拍打窗户和呼喊。
她从窗户往屋内细看,只见屋内的油灯还没有被吹灭,此时正在静静地燃烧着。而黄袍老道双目紧闭,那只用来做早晚课的木鱼和小木槌却是掉在了地上。
佟巧倩心中一惊,不祥的预感瞬间充斥着整颗心。
她再次大声喊了一句:“老道长!老道长!”
黄袍老道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佟巧倩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如决堤的江河一样,不断往外涌着。心知大事不妙,她赶紧跑回去搬救兵。
此时,葛探长和曹振辉、林赫三人正坐在会客厅中,一边喝茶闲聊,一边耐心等着佟巧倩回来。
三人正在闲聊的时候,突然看到门外佟巧倩正在一边哭,一边喊着跑进了会客厅。
葛探长见状,心中一惊,心想,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自己从来都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哭得如此厉害。
他赶紧起身,走向会客厅大门,向她走了过去。
佟巧倩一时不留意,一头撞在了葛探长的身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葛探长急忙拉住她,关切的问:“我的姑奶奶,你这是怎么啦?”
佟巧倩此时哭得梨花带雨,只听得她抽噎着说:“老道长他,老道长他呜……呜呜!”
她再也说不下去,只有大声痛哭着。
葛探长听了,心想大事不妙,他赶紧让林赫去通知胡飞虎,自己则带着曹振辉,在佟巧倩的带领下,来到了松竹林旁。
不一会,胡飞虎随着林赫,也行色匆匆地赶来了。
胡飞虎见佟巧倩只是一个劲地哭泣,并没有说话,又看了看从里面锁好了的木屋大门,心中也似乎预料到大概。
他匆忙走向大门,先是在门外一边奋力敲响了大门,一边大声喊着:“老道长!老道长!我是胡飞虎!”
见屋内没有回应,他一脚踹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葛探长扶着佟巧倩,也跟着走了进去。
只见胡飞虎先是在黄袍老道跟前,弯着腰,轻声叫唤了几声,见黄袍老道没有反应。他赶紧上前,用手探了探黄袍老道的鼻息,竟然发现黄袍老道早已驾鹤仙去了!
胡飞虎见状,只觉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然后大声哭喊着:“爹!爹!孩儿不孝!孩儿来迟了!”
在场所有人听了,都是大吃一惊,心想,原来这黄袍老道竟然是胡飞虎的爹!葛探长见状,不由得又惊又叹。心中惊的是复制二人,一个落草为寇,一个出家修行;叹的是难怪胡飞虎落草多年,不曾为非作歹,原来是身后有一个当道士的爹!
佟巧倩一听,想到黄袍老道已经驾鹤仙去,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声痛哭起来。
只见她挣扎开了葛探长扶着自己的手,一边哭,一边扑了上去,然后跪在了黄袍老道跟前,拼命摇着他的手臂,哭喊着说:“老道长!老道长!你快醒醒!我还有很多道理没弄明白呢!快醒来教我那些无穷无尽的奥妙!”
葛探长见眼前哭喊着的这对义兄妹,不由得感叹着: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