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对清风寨充满了好奇之心,佟巧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来了。
尽管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总归还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在清风寨中,除了胡飞虎交代她的一些禁忌之地不去之外,其它的地方,她都前去转了一遭。
佟巧倩初见这山寨之中全是这些竹木搭建的房子,不似县城里那些砖头瓦片房子时,心中可是不安了许久。看着这些竹木搭建的房屋,她心中唯恐一阵狂风吹过,就能把这些房屋给掀起来了。
昨天晚上,她在这木头房子里担心了一个晚上,整夜的辗转难眠,生怕自己一旦睡着了,这房屋坍塌下来把自己给埋在里面的话,那这个人世间往后就少了一个如她这般可爱的人了。
后来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她才蜷缩在靠墙的那一边,勉强睡去。
此时的佟巧倩,绕着这个偌大的山寨,一会穿梭于木屋竹房之间查看那屋檐底下的燕子窝,一会又爬上了放哨的塔台俯视山下。
在不知不觉之中,她走到了山寨深处一个僻静的地方。
此处远离寨中那些竹木建筑,亦不像山中其它地方林木茂密。
一眼望去,这里长满了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无数的蜜蜂蝴蝶,正在这些花草丛中翩翩起舞。
在这些花花草草不远处有一座小木屋,木屋旁蜿蜒流淌着一条小溪,小溪清澈见底。佟巧倩生怕这条小溪如山脚的溪水那样,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蟥,是以不敢前去饮用。
溪水两旁,松绿竹翠,枝叶繁茂,上面跳跃着几只鸟儿,正在欢乐地啁啾个不停。
因为昨晚她喝了不少的酒,此时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站在这花草之中,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只感觉到一股混着泥土气味的花香扑鼻而入,瞬间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舒畅无比,身心亦是越来越惬意。
“你是谁?竟敢擅自闯入贫道的禁地?!”
正当佟巧倩站在花草丛中闭目养神,享受着着鸟语花香的时候,一声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心中一惊,担心自己闯祸了,赶紧睁开眼睛,回过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老道士,此时正左手提着木桶,右手拿着木勺,正准备给这些花花草草浇水。
“什么?这难道也是清风寨的禁地吗?”佟巧倩忍不住问道。
这位黄袍老道见她践踏在自己辛苦栽培的花草丛中,心生不悦,不客气地呵斥道:“你是哪里跑来的野丫头?擅闯私人地方,还不赶紧给贫道滚出来!”
佟巧倩眨巴着眼睛,看着黄袍老道,带着无比的歉意说道:“对不住了,老道长,我不知道这是你的禁地。只是一路沿着山路走来,就到了此处,见此地芳草凄美,花开似海,就忍不住在这里歇歇脚了。”
黄袍老道正色道:“既然是误闯,那贫道就谅你无知,不与你计较了,你且先出来,千万不要伤了贫道这些花花草草!”
说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就糟蹋了自己辛苦培育出来的这些花草。
佟巧倩听了,急忙小心翼翼的从花草丛中走了出来,站到了黄袍老道身旁。
她看着神情紧张的黄袍老道,不解的问:“老道长,你种的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不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花草吗?”
黄袍老道见她如此无知且无礼,猛地将手中的木桶放到了地上,不满的说:“普通?贫道种的这些花花草草可不是普通的花草!”
佟巧倩见自己言语有失,急忙道歉道:“对不起,老道长,我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花草,所以胡说八道了!”
黄袍老道见她道歉诚恳,也就不追究她误闯一事了,他说:“无知者无罪,你这娃儿就不必自责了。”
佟巧倩见黄袍老道不再责怪自己,忍不住问:“那请问一下老道长,这些都是些什么品种的花草?”
黄袍老道不无自豪地说:“这些花花草草可是贫道花了多年的心血,才培育出来的一些珍贵草药。都是救人命的珍贵药材,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花草。”
说着,他指着一棵叶子宽大,长满了绿色花蕊的草药说:“这个是车前草。”
然后又指着另外一棵叶如卵形,花蕊如伞的草药说:“这个是田七。”
“这是橘红。”
“这是灯芯草。”
“这是薄荷。”
“这是白术。”
……
佟巧倩见他滔滔不绝地向自己介绍着眼前的这些花草时,想起了在山下的时候,葛探长曾经提到过,这清风寨中住着一个老道长,别人喝了他煎的草药之后,就不怕那山间的白色瘴气了,看来应该就是眼前这位黄袍老道。
想到这,她忍不住问道:“老道长,你就是那个会煎不怕瘴气草药的那个老道吗?”
黄袍老道不言语,心中想着,这丫头怎么如此多的问题?
佟巧倩见黄袍老道不说话,忍不住继续问着:“这些都是你栽种的草药啊?真是非常厉害啊!”
她顿了顿,低头想了想,然后接着说:“老道长,你平时除了给这些花草浇水之外,是不是也要敲着那只丑木鱼,唱道可道这些经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