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佟巧倩之后,柳香翠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拿起了佟巧倩送过来的发钗,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认真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只见此时的她一袭头发长及腰部,乌黑如瀑。
柳香翠将头发挽了起来,然后试着将手中的那支发钗插进去。但见这镜中出现了一个宛若天仙的美少女,只见这人钗相互辉映,更显得美貌动人了。
一旁的董小文,见自己的师姐此时真是美的难以言喻,不由得拍着手称赞起来了。
只听得他忍不住用戏腔唱着道:“这莫不是九天玄女下凡尘?”
柳香翠见自己的小师弟在一旁称赞着,微微一笑,转过身,说道:“你这人小鬼大的,再嚷嚷,被师父听到了,那又要被师父责罚了!”
董小文听了,急忙闭上嘴,不再颂唱,他憨笑地看着自己的师姐,说道:“师姐真的是很漂亮,小文敢说这天下间就没哪个女孩能比得上师姐的了。”
柳香翠听了,心中喜悦不已,她打趣着说:“小文,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见得姑娘多了,那时候你就会嫌弃你师姐人老珠黄了!”
董小文想也不想,直接说道:“那才不是呢,师姐可是小文心目中最美的,恐怕这个世间再也没有谁能比得上师姐的美貌了!”
说完,他顿了顿,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嗯,还有我娘,也是最美的,对!你们都是最美的!”
柳香翠笑着说:“好了好了,师姐知道你的心意了,小小年纪就油腔滑调的。快去帮师姐把把风,省得师父进来看到,我们又少不了挨一顿责骂了!”
董小文听了,笑嘻嘻地连蹦带跳,一下子就来到了房门口。
他听话地站在门外,替柳香翠把风。瞧这小身板,还真的是站如松,纹丝不动地。
“你这小子又来偷懒了!还不去抓紧练功!到正月十三上不了台,看老子怎么罚你!”柳香翠在房间里弄了一阵,突然院内传来了许班主的声音。
“是,师父!徒儿这就练功!”院内一个男的应了一声。
站在门外把风的董小文急忙转过身,伸着脖子从门外向房间里探着,低声喊道:“师姐,
麻利些,师父回来啦!”
柳香翠听了,低声回了一句:“知道了!”说完连忙从头上摘下了发钗,小心翼翼的把它摆放在一块雪白的手帕上,然后包好,放进了抽屉之中。
放好发钗之后,她赶紧走出房门,拉起了董小文,一起前去院子练功了。
两人一个不小心,就迎头撞到了许班主身上,许班主怒斥道:“走个路都毛毛躁躁的,小心别摔着了!”
柳香翠和董小文见撞到了师父,赶紧低着头,站在一旁,低声叫了一声:“师父!”
许班主看着他们二人,喝道:“快去练功!”
二人应了一声“是”之后,一溜烟跑到了练功的院子,开始认真练了起来。
许班主看着柳香翠的背影,摇了摇头,不禁在心中嘀咕着:“想不到时间过去的是如此之快,香翠这丫头是越发出落地亭亭玉立了。她自小就给我严格要求着,希望她以后能有出息,不求她能成为名角,只求在我百年之后,她不至于再次流落在街头,成为人间弃儿,整天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
嘀咕一阵,他忍不住回想起了往事来。
柳香翠尚在襁褓之时,就被生父母遗弃在路边。
那天星月隐遁,寒风呼啸,许多树木的枝条上都结满了冰晶。
此时许班主刚刚结束一场戏,正带着戏班走在回家的路上。行至半路,忽然听到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这啼哭划破了夜空,在这寒风中显得格外的清脆响亮而富有活力。
听到这嘹亮的啼哭声,许班主内心纳闷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之地,怎么会在这半夜有婴儿啼哭?
起初,许班主以为是哪家的小夫妻携带着婴儿在这三更半夜中赶路,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心想怎么只听到婴儿啼哭,却听不到母抚儿声?莫非这是一个弃婴?若是弃婴,那就可怜了这小生命,此处荒无人烟,不被寒风冷死,也怕会被野狗叼食了。
想到这,他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只见他举起了一只手,示意戏班停下,然后他举着火把,循着婴儿的啼哭声找去。
找了一会,就见到这路边有一个竹编的菜篮子,而这婴儿的啼哭正是从菜篮子中发出的。
许班主见了,赶紧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了身后跟随而来的一名徒弟,自己则向前弓着身,把这哭喊着的婴儿从菜篮子中抱了出来。
说来也怪,自从许班主把他抱出来之后,这婴儿竟然不哭不闹了。许班主仔细端详了一阵,只见这婴儿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过不惑的男子。
许班主抱着这婴儿,四处找寻了一阵,希望能找到遗弃他的亲生父母。可是找了许久,依然是不见他父母的踪影。
许班主见天色已晚,外边又是寒风呼呼,不宜在外耽搁过久。想着把婴儿放回竹篮子,又是于心不忍,只好咬咬牙,把他抱回家中。
回到家中之后,许班主烧了一锅热水,然后手忙脚乱地替这婴儿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