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庄牌坊后面,是一棵几经风雨摧残的细叶榕,经过多年的生长,这棵细叶榕树干已粗壮得需要几个成人手牵手合抱,才能将它围起来。
这棵大榕树直插云霄,团团如盖,数不清的气根从空中垂下来,有些尚在空中随风摇摆着,有些早已深入到泥土之中,粗壮如车轮。地面上盘虬卧龙一般,浮出了许多的犹如游蛇一般粗如手臂的根部。
在这棵细叶榕底下一枝横着伸展着的树枝上,挂着一个硕大的铁钟。
几个浑身裹着泥巴正在追逐玩耍的村童,此时看见村口来了几辆马车,后面紧跟着十几个背着长枪的壮汉,吓得瞬间四散离开了。
孩童离开不久,就听到村子深处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随后一声声:“土匪来了!土匪来了!大家赶紧躲起来啊!”惊呼声此起彼伏,瞬间惊醒了藏身在村里草垛柴房中的几个鸦雀,惹得它们“嘎嘎”乱叫着,这些突如其来的敲锣打鼓声,吓得鸦雀不住地扑腾着翅膀四处乱飞着。
片刻之间,村中的狗子们也跟着狂吠了起来,阵阵狂吠声在环绕孔家庄的群山中久久回荡着。
孔朝瑞见了,赶紧从马车上下来,冲着村中大声呼喊着:“父老乡亲们,莫怕!莫怕!我们不是土匪!”
不一会,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被几个年轻人搀扶着,走了出来。只见他拄着拐杖,身后跟着几个手持着刀叉锄头铲子棍棒之类农具的精壮后生。
孔朝瑞见了,此人正是孔家庄孔姓族长,自己的大伯公孔声宇。他赶紧甩了甩衣袖,往前走了几步,拱手作揖说道:“大伯公莫要惊慌,我是孔朝瑞,你的侄孙回来了!”
孔声宇眯着浑浊的老花眼,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操着老迈的声音,颤抖着说:“果真是朝瑞,果真是朝瑞啊!”
孔朝瑞谦恭地应着:“正是侄孙,正是侄孙!”
孔声宇赶紧跟随身后的精壮后生,收起了手里的锄头铲子。
孔朝瑞赶紧上前搀扶着孔声宇,然后挥手示意孔堂飞、高翔等人赶着马车牵着马,在后面紧跟着。
孔朝瑞看了一眼孔声宇身后的几个精壮后生,问:“大伯公,最近的匪患很严重吗?”
老迈的孔声宇,颤抖着身躯,悲愤地怒道:“这群狗娘养的没毛畜生,真是目无王法,猖獗地把附近几个村庄都给祸害了。”
孔朝瑞问:“那我们的村庄还没有遭受到土匪的破坏吧?”
孔声宇说:“眼下还没有,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们村庄了。”说完,不由担忧的叹了口气。
他接着说:“也不知道现在的官府都是干什么的,这几个匪徒盘踞在这附近山头已经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官府说要派人来清剿,害的附近的村名都不敢独自出入了。”
孔堂飞在一旁听着,不由得牙齿咬的咯吱直响。
孔声宇回过头,打量着孔堂飞,问孔朝瑞:“这个后生是?”
孔朝瑞赶紧介绍说:“回大伯公,这位正是犬子,你的曾侄孙。”
说完,赶紧看着孔堂飞,说:“还不赶紧向族长大伯公祖问好!”
孔堂飞听了,赶紧拱手作揖,叫了一声:“大伯公祖好!”
孔声宇看着他,不由得笑了笑:“朝瑞啊,想不到你这儿子生的也是一表人才啊!”
孔朝瑞赶紧说:“托祖宗庇荫!”
爷孙几人就一边聊着,一边向着村子里走去。
孔声宇原本想领着孔朝瑞去他家歇息会,但是孔朝瑞却执意要先回自己祖屋,说得先把随行人员都安顿好,待安顿好随行人员之后,再去他家拜访。
孔声宇看了孔朝瑞身后的一行十几个壮汉,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拜别孔声宇之后,孔朝瑞带着随行人员,直接向自己的祖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