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这难题一出,旌表改制之事,朱雄英也就没什么心情议了,派鲁植传谕,让他们自己议,随后写个条陈递上来就行。
一脑门官司的朱雄英,决定后面休息一会儿。刚踏出偏殿,便感觉有人拽他的衣服,低头一看,竟然是个粉嘟嘟的小女娃,伸出双手,要抱抱!
呵呵一笑,朱雄英也是很自然的抱了起来,而随女娃而来的女官、宫人,也似乎司空见惯,对太孙行了一礼,便躬身退了下去。
“宝庆,你怎么来了?”
别看女娃小,但却是皇帝幼女,大明朝的十六公主,今年还不到两岁。老来得女,自然宠爱。所以自从公主学会走路后,她想去哪儿都没人敢拦着。
朱雄英回朝后,在宁妃的庆淑宫里,初识这位小姑母。姑侄二人又很投缘,仅仅玩了几日,便成了好朋友,所以公主没事就会跑到南宫来。
当然,她来南宫,最主要目的便是因为南宫有一个比她还小的娃娃-朱文圣。小孩找小孩,到南宫来看朱文圣,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了。
听了半天宝庆的婴语,他才听明白,朱文圣还在睡觉,小姑奶奶无趣,才来找朱雄英的。
“哦,那咱们再去看看,兴许他就醒了呢!”
这个提议,宝庆是万分的赞成,小脑袋跟小鸡啄米一般,眼睛都笑成了月牙。而随她而来的女官、宫人,也就是远远跟着,脚下连个大动静都不敢有。
宝庆的母亲-张美人,那可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也就止步美人,所以也没有打消了往上挤的年头,一心服侍皇帝、宁妃。
太孙回朝后,她惊奇的发现,太孙与宝庆十分的投缘,南宫又有一个与之差不多的奶娃娃。
为了女儿能有个好将来,她也就顾不得宫中的规矩了,所以才任由小孩子的脾气,频频让人把她送到南宫,否则以稚子的脚力,如何能走这么远。
朱雄英对此是心知肚明,既
。然人家的想法简单,又不误自己的事,且这丫头也与他投缘,为什么要拒绝呢?
在朱雄英怀里的宝庆,指着池子的荷花,奶声奶气道:“我,我要!”
“好好好,让侍卫给你弄,咱们就在看着,否则沾了水,是容易生病的。”
宝庆公主是皇帝的掌上明珠,自落生开始,便从没人敢拂逆她的意思,连她娘张美人都管不了。
可说来也奇怪,她在朱雄英面前就是个小猫,让干啥干啥,小手一搂脖子,立刻化身乖宝宝,不哭也不闹。
瞧她那小模样,嘴里啼哩吐噜的说着“婴语”,朱雄英原本糟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们进殿时,朱文圣正在榻上咿咿呀呀的叫着,小胳膊小腿乱蹬,也不知道跟他母亲在说着啥,沐婕也是哦哦的应着。
朝中是平静的湖案下暗流涌动,只有在这里朱雄英才会赶到莫名的心安。皇宫虽大,可只有这间小小的寝殿,才是他真正的家。
可宝庆却没有那么多烦恼,撒开朱雄英的手,小腿倒腾的跑上前去,对太孙妃伸手,好让她上榻,陪着小文圣玩耍。
将宝庆放上榻,又给郭、胡两位女官使了注意的眼神,走到朱雄英面前,笑着问道:“殿下,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今儿的确早,每天这个时候,朱雄英都在武英、武德殿处理国事。有时候一忙就是一天,都是沐婕抱着孩子去前殿找他的。
单手掐腰的朱雄英,晃了晃脖子,叹了口气,一副很疲倦的样子。这时,沐婕也展现了贤妻良母的一面,拉着丈夫入座,然后体贴的给他捏肩。
“殿下,今儿可是你监国的第一天,诸事不顺吗?”
“顺,顺的不能再顺了,顺的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能不顺吗?詹徽是他厌恶的官员,而且是多少年前,朱雄英就讨厌的无耻小人。他得了这种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可没有想到,迁出了朱樉,这就让他很
。不爽了。来的太不是时候,或早,或再晚些,他都不至于这么头疼。
一直以来,朱雄英都没把他当盘菜,这种废物点心,要是能成事,母猪都会上树了。现在好了,朱雄英不仅要办了詹徽,还得给这个废物擦屁股。
唉,人家做人是左右是人,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左右不是人。洪武十五年,加上这次,可是两回了,朱雄英都替他臊得慌!
“把卷宗里,有关秦庶人的部分移除就是了,锦衣卫是殿下的地盘,还怕走漏了风声?”
“你呀,头发长,见识短!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孤是担心他做的孽太多,挑一处,臭一处!”
即便朱雄英在皇帝处保全了文官集团,但詹徽一案涉案的官员,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谁能保证,那些官员在被羁押之前,不会说出去,或留什么后手。ωωw.cascoo.net
《大明律》明文规定,犯人临行喊冤,则行刑立止,案件发回重审。哪怕朱雄英把事做的再干净,只要他们在刑场高喊一句:秦庶人阴谋犯上。这事,就盖不住了。
朱樉死不死,不重要,真计较的话,他做的那些孽,扔到十八层地狱也不冤枉。可皇帝怎么办,让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