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蓝玉的性子,带上三万铁骑,驱兵至北平城下,让燕王那小子,也看看咱们西军的兵锋锐利否!落了燕王的面子,他是痛快,可让至北平听命的诸王诸将怎么想。
大战在即,团结是最紧要的,这一点不仅燕王要明白,蓝玉更要清楚。所以,这次他就带三千骑兵上路,命徐允恭提三万铁骑,至太原整合山西诸卫人马。
他三叔如今身子骨不行了,病情是反反复复,这次从应天带回来十多名御医,都没有把病养好,再不能挥戈上阵。世子朱济熺又太多年轻,所以,战时晋军的指挥权,不得不交出来。
朱雄英从新丰出发,乘船北渡黄河,打算在解县上岸,然后驱马至北平。可这刚下船,就发现病恹恹的晋王朱棡,早早就守在这等他了。
“臣朱棡携子-朱济熺,参见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扶起朱棡,朱雄英笑道:“三叔啊,都告诉你了,养病要紧,不必参加此役,你怎么就不听呢!”
咳咳,咳嗽了两声,朱棡摇了摇头,北伐是大事,关乎社稷,关乎大明国运。别说他还能走能动,就是瘫在床上,也得让儿子给抬着他。
话都让朱棡堵死了,朱雄英还能说什么,只能夸赞其公忠体国,堪称国朝藩王的表率。而且,他都从晋阳跑到这了,总不能让他再折回去吧!
有晋王这拖油瓶,行军的速度明显下降,脾气暴躁的蓝玉没少冲朱棡翻白眼。反而是朱雄英与世子朱济熺倒是相处的不错。两兄弟只差半岁,虽然见面不多,但也不生疏。
朱济熺没他爹那个城府,言语中多少对燕王,他们的好四叔,有些意见。这几年,三次北征,他们晋军的伤亡不小,出彩的事总是轮不到他们,而且论功也总是排在后头。
别说晋军的将士们想不通,就是朱济熺也弄不明白,是他们晋军太无能,还是燕军太能打。朱济熺希望,太孙能给他个机会,他愿意为前部,披坚执锐,持刀上阵。
“济熺,别着急,仗肯定有你打的!”,宽慰了堂弟一句,朱雄英夹了一下马腹,匹马窜向了前面。
朱雄英不确定,朱济熺的话是真的发自肺腑,还是他爹教他说的。明摆着呢,朱棡是时日无多了,这身子骨也就三年两年的事。这晋藩能不能顺利传到朱济熺手里,他很担心。
所以,才拖着病体,亲自带着长子,跟着他去北平参加军议。他要用最短的时间,让朱济熺成长起来,否则就得找颗能保他们的大树。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三叔,多骄傲的一个人。除了皇帝、太子,他这辈跟谁低过头啊。可为了自家的儿子,为了他那点家业,不得不放下身段来。
可朱雄英这刚到保定,北平都司转来了辽东都司发来了战报,言:东海女真在复叛的前辽王阿札失里、会宁王塔宾帖木儿的指引下,挥兵攻到辽东都司。
辽王-朱植、韩王-朱松以收缩兵力,退守东宁一线,辽东都司告急。
好嘛,大明这刚张罗北伐,东海女真就来凑热闹了,这女真部落都知道唇亡齿寒了,新鲜啊!
“殿下,要不臣去?”
蓝玉曾与冯胜一同出击纳哈出,熟悉那里的山山水水,凭他的经验、能力,将东海女真按回去,绝对不是问题。
可蓝玉是北征的副帅,朱雄英还得留着他有大用,怎么可能轻易派出!
见太孙摇头,蓝玉又补了一句:“臣的副将-周兴,可堪一用!”
朱雄英挑着眉头问了一句:“他不是你的义子吧!”
哈哈,“臣要有这么出息的义子,早就躺在府邸养老了!”
周兴早年从军,一直在蓝玉麾下听命,骁勇善战,屡立战功,累官至中军都督府佥事。洪武十八年,五开峒族昊勉复起,称“铲平王”。上命汤和、周兴会同楚王共同领兵镇压。
洪武二十年,随冯胜、蓝玉鏖战金山,逼降纳哈出。洪武二十五年,上命周兴为总兵官,扫荡兀良哈三卫西面的安答纳哈出。追至彻彻儿山,大破之。
蓝玉,领甘肃行都司事,特地去兵部要的人,为此,他还跟兵部的那几个头头,狠狠掐了一架。
见太孙点头,蓝玉将周兴唤了出来,还冲他的胸口捶了几拳,向太孙显示其是条勇勐的汉子。
“周兴,不错!寡言、敛锋,自行军以来,孤就没听你说过几句话。”
“凉公向孤举荐你,从辽东都司出击东海女真,有信心吗?”
孙子曰:知兵之将,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周兴不是个莽撞人,未明战场情况,便轻言自己一定能怎么全歼来敌。但他可以保证,有他在,太孙可以放心对北用兵,不必牵挂东线的辽东都司。
好,“辽东都司之事,孤就尽托于将军了。”,话间,朱雄英扭头看向刘璟,命其即刻行文。
着:周兴为总兵官,领辽东都指挥使事,发北平二都司精锐步骑三万,并辽东都指挥司兵马,其属卫指挥庄德、景保安、张玉、卢震等悉令从征,迎击东海女真。
另着,右军都督佥事宋成领谷王府三护卫,右军都督佥事刘真领庆王府三护卫辅以侧翼,统归周兴指挥。辽王-朱植、韩王-朱松,于帐下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