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昭昭,酣战不休,天空中风云变幻,刮起的狂风在耳边呼啸作响,彷佛老天都在为这支即将被消灭的明军悲戚。
就在宋、刘部支持不住,残部被团团围住,做最后抵抗之时。南边的地平线上,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伴随着卷起的滚滚黄沙。
等他们冲出烟尘之时,十余名金甲武将,簇拥着一位银甲将军疾驰而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面团龙战旗,及铺天盖地的明军骑兵。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时让交战的两支军队错愕。而回过神的明军将士,看到了那面象龙旗后,也都爆发了阵阵欢呼之声。
沙米查干当然也注意到了,明军能出现在这,就证明安定已失。虽然来军的规模不大,最多不过三到四万之众,可他们是生力军,而自己手里只有一支疲惫之师。
敦煌的明军赢了,宋成、刘真赢了,到嘴边的肥肉就这么飞了,如果东察哈台军坚持全歼他们,那只能让自己的损失无限增大,这不是沙米查干想看到的。
“传令,脱离与明军的接触,放弃一切辎重,后队变前队,全军向北折返。”
沙米查干的确是明智的,带上这些家当,他们不可能全身而退,会像草原上的羊群一般,被狼一口口吃掉,甩都甩不掉。
待东察哈台联军如潮水般退却,宋成、刘真等将士,全身彷佛被抽干了气力一般,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劫后余生的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面龙旗一马当先,身后的明军,也自动的分出两股,从两翼开始包抄,他们在侧翼拉的越长,被截下来的人就会越多。
这是一种相对简单的战术,它要考验的是将领之间的默契,更要求将领们把准时机,自行与主力脱离,切割敌军,进而完成包围。
但不要小看这种战术,在万马奔腾,厮杀声震天的队伍中,根本就没法时时保持指令准确传达,这就是为什么骑兵将领,比步兵将领要少的原因。
这支军队的统帅,能将这战术的掌握的如此透彻,足以证明其能力,绝非一般,甚至远远超过了同辈的将领。
他是谁呢?竟然能得到天子旌旗?
晋王,还是燕王?
两万余明军,如同下山的勐虎一般,在东察哈台军队的尾部,狠狠咬下了一口。三支骑军军犹如三股巨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挤压着沙米查干抛弃的军队。
隆隆的战鼓声如雷动,响彻九天,又如万顷怒涛扑击悬崖。长剑挥舞,弯刀砍杀,长枪如蛇,弓箭像蝗虫般密集,两支军队在沉闷的撞击声和短促的嘶吼声,阵中一朵朵血花绽放于野。
尤其是那员令人瞩目的银甲将军,唰唰唰,三招没有到,一枪刺中敌将咽喉,挑之马下。随即跃马上前,抽出腰间的宝剑,挥剑砍飞了沙密迩的人头,脖颈的断裂一股血剑喷涌而出。
这一口咬的可谓不小,东察哈台联军两万五千多精疲力尽的士卒,在包围圈拼死抵抗。仅仅过了一个时辰,他们就从刀俎,变成了鱼肉。
与他们一样,明军的骑兵也毫不留情,哪怕是胸口被刺中,脖颈处也免不了被补上一刀。没错,自奔袭战开始以来,这支骑兵就没留过活口,所接之敌,尽数斩杀。
除了为奔袭保密外,更是要正告关外诸部,凡是与大明为敌者,死是唯一的出路。
围歼战,进行了三个时辰,以常森砍断东察哈台的将旗为终。整个战场积尸累累,血流成河,断臂残肢随处可见。东察哈台部,除了些许战马,再没有站着的。
等朱雄英策马回到敦煌城时,刚刚扑灭城中大火,灰头土脸的宋成、刘真,都一脸惊诧的看着朱雄英。无他,这支骑军的统帅,实在年轻的离谱,而且他们还不认识。
这是哪家公侯府的少年郎,不仅勇武异常,而且还能有幸得到陛下的青睐,授以重柄。
“敦煌都督-宋成感谢将军的驰援,将军是我敦煌守军的救命恩人。”
既然不知道身份,人又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宋成当然不能按照军中的规矩,以资历论高低。所幸自报家门,听听人家怎么说。
可还没等那人说话,身后的扩廓睿却厉声喝道:“无礼!见了皇太孙殿下,还敢不拜,敦煌军这么没有家教吗?”
宋成、刘真都开国功臣,被小辈将领喝斥本该愤怒,可一听到站在他们面前微笑的年轻人,竟然是皇太孙,两人一时脑袋没转过弯儿来。
他们俩戍边已久,很多年没回过应天了,当然不识得朱雄英。也正是此时,二人才用狐疑眼神扫向那面团龙旗。仔细看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天子旌旗,而是储君的龙旗。
“标下-宋成/刘真,参见皇太孙殿下。臣等不识殿下真颜,请殿下恕罪!”
就在二将要下拜之时,朱雄英却拖住了他们的胳膊,将二将扶了起来。笑着言道:“该是孤感谢二位将军才是,没有你们的坚持,嘉峪关以西,将不复为明境矣。”
老实说,朱雄英没有想到这仗打的如此艰苦,三万敦煌军,活下来就这寥寥不足两千人且人人带伤。城内城外积尸如山,甚至连城头都被削掉一大截,这仗打的多惨可想而知。
“不要担心,孤已经命开国公常升,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