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太子妃-常氏过世后,常家也被挤出权力的核心,不得不依附宋国公-冯胜。可随着朱雄英长大、得宠,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先太子妃的母族有望再起。
常家老三-常森又是虞王属吏,贴身的近臣,就算是耿炳文这种资历老牌宿将,也得给他三分颜面。大营中,竟然有人敢与他动粗,着实是件新鲜事。
等朱雄英、耿炳文来到前军时,将士们正围着起哄,一位身着布面甲的百户,一对银锏耍的有模有样,长锏进攻,短锏防身,很有章法。
常森虽然是纨绔,但毕竟是武勋世家的子弟,他的功夫,朱雄英还是有数的。能与与常森打的有来有往,而且还是个少年,很有前途啊!
朱雄英必须得对耿炳文伸大拇指:“长兴候不愧是我朝宿将,果然带兵有方啊!”
哎,摆了摆手,耿炳文笑着回道:“殿下谬赞,微臣可不敢贪他人之功。”
前军共计一万两千人,这其中只有不到三千人是他的旧部,其余皆是耿炳文从上十二卫中抽调的健者。要说带兵有方,还得说京营的将校。
不过,这个小百户不错,出手果决,绝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百户,小了点,稍加历练,立些军功,提个千户也是可以的。
见身旁的副将要去喝止,耿炳文却踹了他一脚,骂了一句:没眼力见儿。殿下都不担心自己的娘舅,为什么还要制止呢?打,就让他们痛快的打。
三刻后,逐渐落得下风的常森,被抓了破绽,那百户闪身沉锏,将常森击倒于地。
当这么多人被落了面子,常森当然下不了台,可他这刚爬起来,就被朱雄英给叫住了。不甘心的跺了跺脚,拖着兵器跪地请罪,口称给殿下丢脸了。
“丢本王的脸?你丢你爹的脸,好不好!”
“开平王是我大明第一骁将,出则摧锋,入则殿后,未尝败北。”
“他要知道你切磋都输不起,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切磋,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这是私斗好吧!是军法中明令禁止的行为,违者立斩。
朱雄英这招“先声夺人”用的好啊,即保住了自己的娘舅,又留下了人才。虞王兼领军法,自然没人敢置喙,军中的将校可是领教殿下“执法”的。
上个月,有两个百户带队随虞王,至贺兰山西侦查敌情。偶遇一对元人游骑,结果让人家给跑了。
朱雄英二话不说,当场斩下二人的首级,随即亲自带队,追击三百里,硬是全歼了那股游骑,就凭这一点,全军上下就没有不服气的。
不顾一脸委屈的常森,朱雄英当即挥了挥手,勒令军士将他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然后,扭头看向那百户,澹澹道:“他是本王的舅舅,国朝外戚,尚且要领军法,说说你该如何?”
谁知道那百户竟然摇了摇头,只是单膝跪地,沉默不语。
哑巴?这不扯澹么?哑巴如何带兵啊!
这倒不是歧视残疾人,真打起仗来,敌人能给他留功夫比比划划吗?再说,慌忙之下,谁能有心思猜他比划的是什么!
不过,这话说回来,这百户长得真好看,只是一眼就有一种“飒”的感觉,让人惊叹不已。
可不得不说,上天是公平的,给其漂亮的脸蛋同时,一定会少点什么东西,就比如这家伙竟然是个哑巴!
那百户又摇了摇头,这可把朱雄英、耿炳文弄懵了,相觑一眼后,便要眼看他的腰牌。
不看腰牌还好,耿炳文就扫了一眼,立马交给了朱雄英,因为这腰牌就是他们东宫自己的。
“你,跟本王来!”,对那百户言语了一句,朱雄英又给耿炳文使了个眼神,示意其善完后,跟着进来。
中军帐,将大氅扔给铁铉,朱雄英便拿起桉子一旁的花名册翻阅,寻找与那块腰牌对得上号的底子。事实胜于雄辩,他是怎么混入军中的,条子是哪个营官的,一目了然。
“是,本王很少去东宫。可东宫规矩,我多少还是知道的。”
“千万别让本王看到,哪个内卷的作的手脚。”
开玩笑呢!东宫的人混在军中,他竟然不知道?太子不用说了,这种暗中窥探,监视自己儿子事,他那种正人君子是不会做的。
那么说来,这百户就是太子妃-吕氏的人啦?怎么地,继室坐的不稳当,觉得本王这个嫡长子碍眼了,挡了她儿子的道儿?
吕氏从前不是没试过在武德殿安插人,可都被郭宁妃给拦了回去。现在胆子更大了,竟敢把手插在军中了,这毛病是能惯的?
“禀殿下,大将军,标下沐影并部曲百人,乃是西平候府举荐到东宫的亲卫,被羽林左卫中军推荐至前军效力。”
奶奶的,刚夸完他老子,瞬间就被打脸,朱雄英的表情,那叫一个尴尬啊!而且,花名册的底子,也的确如此。
更让人接受不了的,这个百户竟然是个女的。她之所以不说话,就是担心女音给带来的不便。而与常森大打出手,就是因为常森拍了下她的肩膀借水囊,着了女儿家的忌讳。
啪,摔了茶盏,朱雄英怒喝一句:“胡闹!女子怎可从军,我大明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