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的本章很快就得到了回复,皇帝以“参奏不实”结桉,并下诏虞王克日回京。朱樉也拍着胸脯向大侄子保证,今日之恩,必有所报。
这不,朱樉还特意在秦王府备下了酒宴,将西安府的头头脑脑都请来作陪,给朱雄英,他的大侄子践行。
席间,朱樉还在诸官面前唤朱雄英为太孙,告戒诸官好生恭敬虞王殿下,不是谁都有机会与大明未来的储君,把酒言欢的。
现在他们把太孙熘须好了,将来也能奔个好前程,他秦王乐得秦藩的臣工,为大明朝添砖加瓦,绝不会拦着封地的臣工为君父尽忠。
“仁臣孝子,尽事君父!我大哥后继有人,大明朝万万年!”
“太孙,你是嫡长子,将来当了皇帝,可不要忘了,咱们叔侄的情分啊!”
过河就没有不湿鞋的,既然皇帝已然下了旨,那就是木已成舟,朱雄英这双腿,就别想从烂泥滩里拔出来。
所谓,朋比为奸,双发各取所需,秦藩不遗余力的支持他上位,总不应该只得一些遮掩,更应该多点实惠。
呵呵,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这二叔想的够远的啦!都想到朱雄英登基之后的事了。真不知道他是高看了皇长孙的身份,还是对自己的秦藩太有信心。
朱雄英知道,今儿在场的这些人,早就与他二叔沆瀣一气,之所以在这种场合提出来。
一来,是显示其与东宫的亲近,为统治秦藩张目。二来,是想人且百众的逼朱雄英立城下之盟,有了这些人证,不怕他大侄子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敢情这心眼,都让他二叔长了!
不,看看坐在他二叔身侧的邓氏,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就知道了,这套路八成是出自这妖妇之手。
行,给老子下套是吧,那就别怪侄儿我“开腔”了。
与朱樉要碰一杯,朱雄英开口道:“二叔,来了这么多天,还没见过二婶呢!”
“侄儿来的时候,皇祖母特意让我稍带来了一些钗环、绸缎。”
“她就是身子不适,也得拜领娘娘的恩旨,让侄儿见一见吧!”
自马皇后过世后,宁妃署理六宫事务,无皇后之名,而行皇后之实。且不说朱雄英受他照料多年,就是朱樉等皇子在幼时也受她不少照拂。所以,甭管朱樉在外面怎么跋扈,对于宁妃的话,也是不敢违逆半分的。
而朱樉的正妃王氏,乃是元齐王王保保之妹,名观音奴。当年将王氏指给朱樉为正妃,是朱元章为了羁縻王保保的怀柔之策。
虽然是政治上的联姻,但朱元章、马皇后,亦或者宁妃,对这位恭谨守礼的秦王正妃,都是颇为喜爱,每每称其诸王妇中的典范。
三年了,朱樉进京两次,两次都带来侧妃-邓氏回应天,对外则说王氏染病,不宜舟车劳顿。到了西安,朱雄英才知道,敢情他二叔宠妾灭妻,把正妻给软禁了。
这段日子在秦王府,眼见着邓氏以正妃自居,王氏则成了秦王府的禁忌。朱雄英心里对秦王妃则是莫名的同情,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你坐下,你只是个侧妃,哪怕是死了,也没资格跟我二叔躺进一个棺椁里。”
邓妃之父,宁河王-邓愈,为人简重慎密,智勇兼备,严于治军,善抚降者,功勋卓着。早年间,李善长给他例数诸将时,常称其贤能。
虽然出身草莽,却比那些士大夫要有胸襟,仗义,怜弱,是个好人。邓愈幸亏是死的早,否则依着他的脾气,非得把这丧门败家的逆女,给活撕了不可。
朱雄英突然翻脸,惊着的不仅是邓氏及诸官,秦王-朱樉也一脸惊诧,不明白好端端的,干嘛提起王氏。
“大侄子,你这!”
朱樉这话还没有说完,常森就从殿外,就王妃-王氏带了进来。在一众人等的见证之下,王氏将秦王、邓氏的迫害,及他们干过的事,一五一十的公布于众。
尤其是朱樉曾派人制作皇后的服饰给邓氏穿,又将自己房中的床做成五爪龙床。五爪龙乃天子专用,就凭这一条,足以坐他们夫妇一个“僭分无礼,阴谋造反”之罪。
朱雄英随即起身,从袖子中掏出一道圣旨。并喝令秦王等一众秦藩、西安府官员,跪地听旨。
圣旨中,罗列了朱樉,虐待宫人,横征暴敛,迫害封地属民等三十一条大罪。称其为罪王,不晓人事,蠢如禽兽。着即削去本兼各职,锁拿京师,交宗人府议罪。
侧妃邓氏,豺狼成性,近狎邪僻,着即鸩酒赐死。......,秦藩及西安府官员,无论官阶品秩,一律羁押,就地审讯,查有实据者,依律罪加一等。
“皇上还说了,你这个秦王当到头了。秦藩,从旨到之日起,由世子-朱尚炳代领,王妃-王氏摄王府事务。”
“二叔,你也别不服气!你自己去西安城听听,老百姓是怎么咒骂我朱家的祖宗十八代的。”
“不办了你,天理难容!别说本王用不着你为助力,就算是搭上前途,朱雄英也得为那些冤死的人,讨个公道!”
呵呵,哈哈,哈哈.......朱樉笑的肚子都疼了。他大哥是何等的聪明人,可却生了一个“赵括”,甚至连情况都没搞清,就掏出了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