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正好架了一台电风扇,呼呼地吹着并不凉爽的风。
她满意于自己无比自然的换位,忽略了电扇正在吹起她的裙角。
小腿的肌肤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如果认真在看电影的人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而康盂树显然不属于这个行列。
在黎青梦换去前排后,他连伪装都省了,视线不知不觉定在了她的背影上,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个微小的细节。
电扇的风将裙摆吹起来后,他冷不丁地站起,不声不响往楼梯那儿走去。
黎青梦没在意,以为他是去上厕所,扫了圈空落落的天台,紧绷的神经刹那间松懈下来。
只是楼梯间的门一开,看着康盂树回来,她的神经又慢慢绷成直线。
她假装毫无波动地仰头看着屏幕,余光却瞟着他的走线。
康盂树居然没有越过她去回最后一排。
预感到他要靠近,她维持的淡定开始摇摇欲坠。
他果然如预感中,拐道停在她跟前。
黎青梦抬起头说:“……你挡住我了。”
“哦。”
他便蹲下来。
她愈加莫名其妙:“……你要干嘛?不回位置看吗?”
康盂树一挑眉,伸手将她的裙摆撩到大腿,捏住腿肉上无所遁形的创口,嫌弃道。
“还能干什么,给你的小烂腿上药。”
第27章
康盂树从口袋里摸出一管药膏,就是他刚才下楼去房间里拿的。
他说着风凉话:“我说过只有这个管用,你看看你涂医院开的,现在变这样了吧。”
黎青梦经过当下的那个当机,立刻迅速把腿往后撤,从他手中抽离。
“你还躲。”
他很强硬地握住她缩到凳子里的脚踝,轻而易举地拽出来,但力道并不粗暴,又让她无法逃脱。
脸皮一瞬间红到滴血,觉得被冒犯,可是这种冒犯又是为了她好,让她发作都没底气。
她只能转变政策,不和他硬碰硬,放软语气说:“行,我知道了,你把药膏给我吧,我回去就用。”
康盂树充耳不闻,直接拧开盖子,挤了一点在手指上,往她小腿上看着像是腐烂的肉上涂抹。
他的手指有常年开车长出的老茧,粗糙地贴着软肉,从创口的最外圈打转。
创口的形状像一片深色漩涡,而他的手指正延着这片风暴一起堕进中心。
药膏冰凉,效果也立竿见影,她几乎是即刻感觉到它作用在皮肤上的麻痒,然而在他手指的指挥下,这份原本痒度只有一的水准直接飙升到十。
因此,她忍耐到太阳穴都在紧抽,却还是走漏,不小心泄出哼声。
停在她腿上的手指一顿。
康盂树捏了捏她的肉,大概以为她只是受不了药膏的刺激,低声说:“忍一下。”
黎青梦咬住嘴巴谨防再次发声,更强烈地往外抽着腿。
“够了……我自己来!”
康盂树终于松开了手。
他直接由蹲姿往后席地一坐,手撑着地面,视线还是在腿上徘徊。
“药膏就像我刚才那样抹就可以,早晚各一次。这管是我妈之前用剩下的,没多少了。你回头按照这个包装再去药店里买,记住了没?”
黎青梦说着啰嗦,赶紧将裙子的摆放下去,挡住他的视线。
结果他又费劲地蹲起来把裙子撇开。
“——你耍流氓吗!”
黎青梦恶狠狠瞪他,垂下来的发丝掩住了绯红的耳廓。
康盂树又笑回地上,慢条斯理地解释:“你别忘了刚涂过药膏,想全蹭到裙子上?”
黎青梦咬牙:“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