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要满月了, 柳芳枝打算热热闹闹的给孩子办个满月酒,一是为了庆祝,至于这二则是为了让村里人都知道知道她老贺家有后了, 她柳芳枝也终于抱上孙子了。
自从当年当家的死了之后, 柳芳枝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 在村子里没少受人欺负白眼, 如今老大有了儿子, 老二事业小成,老三眼瞅着就要考大学了, 她也是总算能在村里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可不得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大办一场。
办满月酒的钱柳芳枝在家里就已经算过了, 一桌酒席差不多是15块, 一桌能坐十个人左右, 摆上个二十桌左右,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江梨和贺严冬听到柳芳枝说要借300块钱时,俩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一开始谁都没吭声。
见状,柳芳枝脸色瞬间就变了,不悦道:“你俩要是不放心,怕这钱借了不还,就立个字据,我来按手印。”
“妈,你说这是啥话,你是我妈,我有啥不放心的。”贺严冬说着,给江梨使了个眼色,江梨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柳芳枝看着江梨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不知道这小两口到底打的什么哑谜,只好转过头来小声问:“咋回事儿?这是唱的哪一出?”
贺严冬剥了花生丢进嘴里,含混地说:“不知道。”
柳芳枝抿抿嘴,又往外张望了好几眼,还是觉得不放心,她只是想来借些钱,并不希望因此而影响到两人的夫妻感情,便小声的揣测道:“不会是生气了吧?”
贺严冬剥着花生,抬眸笑道:“妈,你这可就小心眼了。”
柳芳枝横了他一眼,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道:“别跟你妈我打哑谜,到底咋回事儿,赶紧说。”
“还能是咋回事儿,给你拿钱去了呗!”贺严冬说:“早好几天江梨就跟我说过这个事儿了,说这抱了大孙子你肯定高兴,这满月酒又肯定要办,不如趁机办个大的,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你不也能跟着乐呵乐呵。”
柳芳枝勾头瞧了眼门外,小声问道:“江梨她真这么说的?”
“当然了,这我还能瞎白活不成?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媳妇儿压根儿就不是那小心眼的人。”
“嘿,你这是拐着弯的说你妈我小心眼呢?是不是?”柳芳枝瞪着眼说:“我又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咱一码归一码,单就生不出孩子这一点儿我确实不太乐意,但我这回来就是为了借钱,还说我小心眼,我小心眼不还是为了你,我就怕因为这事儿,让你俩再闹得不愉快。”
“妈,没啥不愉快的,大嫂生儿子是咱们家的大事,我俩高兴还来不及呢。”江梨说着进门把钱塞到柳芳枝手里说:“这钱一早就准备好了,你先拿去用,不着急还。”
柳芳枝瞬间高兴了,乐呵的应着:“行,行,都高高兴兴的就好。”
说完柳芳枝非要拉着江梨一起去后院儿看看孩子,孩子眼瞅着就要满月了,江梨也不好空着手去,便找了张红纸用红线串了个十块的红包,到时候挂孩子脖子上,图个吉利。
孩子在医院刚生下来的时候,江梨其实见过,皱巴巴的小人儿,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之后她就开始忙着补习班扩大规模的事儿,定桌子板凳,招聘老师等等,忙得不可开交,同时还要兼顾暑期招生的事情,再加上她和邱秀华关系本来就一直不咸不淡的,中间也就没怎么往后院儿去过。
除了中间有一次她听说邱秀华奶水不太好,便把家里那只老母鸡给送过去了。
小奶娃娃刚满月,听柳芳枝说怕是随了他爸贺严寒,乖态得很,也不闹人,每天睡得时间比睁眼的时间多。
江梨和贺严冬过去的时候,小奶娃娃睡得正香呢,软乎乎的小手握拳作投降状,嘴上还吧唧吧唧的,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
江梨笑着弯腰将红包套在小奶娃娃的脖子上,奶娃娃似有所感的伸展四肢长了一下,把江梨萌到不行,起身时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脸。
等她直起身后,一旁的邱秀华轻咳了一声说:“你可以抱抱他。”
江梨有些受宠若惊的瞪圆了眼,说:“可是,他在睡觉。”
邱秀华直接将孩子从床上抱起来,作势就要递给她,“没事,他今天已经睡了很多。”
江梨之前倒是抱过李青的孩子,但李青的孩子那时候已经一岁了,很好抱,她还真没抱过这软乎乎的刚满月的小娃娃,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不过最后在柳芳枝手把手的指导下,她还是把这个小奶娃娃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