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路,好不容易恢复到能慢慢走了,也没享到什么福,没等她成家就走了。而爸爸……
潘玉华想到潘宏军,小脸又在她爸背上蹭了蹭。
爸爸因为她,也是常年奔波,四处给她找女儿,到老都没能闲下来,后来病逝在了医院。
上辈子,爸爸妈妈没享过她一天的福,这辈子,她希望爸爸妈妈都好好的,能给她一个孝敬他们的机会。
潘宏军听着闺女贴心的话,笑了笑道:“还没到要动你的钱的时候,玉华,这段时间我和你奶都不常在家,你晚上睡觉要把门关好,要是害怕,你就去滩子那边和英子睡,等会儿我去医院的钱,会先去给卫家那边说说。”
别人都说儿子好,要他说啊,闺女比儿子更好,她闺女才四岁多点呢,就能这么体贴他和荷花了。
这么好个闺女,他这辈子值了。
荷花,你可得早点好起来啊,好了,咱们不定还能享到闺女的福呢。
潘玉华摇摇头:“不用,我关好门就成,爸爸你放心,我会把鸡鸭喂好的。”
“嗯。”女儿的贴心,安抚了潘宏军心底的烦躁,他笑了笑,啥也不再说,背着潘玉华回了家。
另一边,周桂带着卫子英,翻了几个山头,来到了浑山生产队,她比钱二媳妇慢了一步,来的时候,钱二媳妇正和浑山生产队的队员打听消息呢。
“婶子,你怎么也过来了?”钱二媳妇瞅着也跟来浑山的周桂,诧异问道。
周桂睨了眼钱二媳妇:“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怎么样,是啥情况。”
周桂话刚问出去,旁边那和钱二媳妇说话的女人,便搭腔道:“能有啥情况,那天晚上,我男人他们追上去时,只看到四个背影,打草惊蛇了,这几天,咱生产队安排人守了几晚上,连个鬼影子都没再守到。”
周桂听完,蹙着眉头寻思了一下,道:“付大妹子,你们生产队队长在家吗,我知道点情况,我给你们队长说说,不定啊,你们还能抓到那伙子人。”
“卫家婶子知道那伙人是谁?”姓付的媳妇,诧异地看向周桂。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但我感觉应该是,前不久,我从城里回来,在车上遇到几个陌生人,也是三男一女,其中那女的,在车上时,一直问我浑山的事,我当时没多想,还以为她是好奇棒老二呢,说得有点多,我这会儿想想,摸上浑山的恐怕就是这几个人。”
周桂这会儿已经信了卫子英话,仔细一想那天在车上遇上的那三男一女,怎么想,都觉这边半夜摸上山的人,就是那他们。
钱二媳妇递了个埋怨的眼神给周桂:“二婶,你咋不早说呢。那这伙人现在在哪呢?”
钱二媳妇这眼神,让周桂腻歪得不行,赶紧道:“英子看到他们进了镇上的招待所,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付大妹子,你们要不要叫人去看看。”
不等姓付的女人接话,钱二媳妇一转身,就往前走,道:“我先去瞅瞅,付二姐,你和我一起去镇上看看,要是他们还在,我盯着,你回来喊人。”
“也成,不用等回来喊人,我现在就多喊几个人去。”姓付的媳妇一拍大腿,道。
周桂:“那成,你们去忙,我去我四姐那屋坐坐。”
周桂嘴里的四姐,就是那个和她一样,嫁到良山大队的老姐姐。
甘华镇最大的山,就是良山,这良山接着枫桥镇,一路蜿蜒到水河县那边,但正中央却是在良山大队,所以这个大队,也就以良山定了名,但在良山之外,还有别的山头,浑山就是其中一座。而周桂的四姐,就是嫁在这里。
周桂这老姐姐,比她大了七八岁,周桂当年跟着大哥和四姐逃难,逃到甘华镇,她四姐为了能让哥哥和她融入这个地方,一到甘华镇,就找人说媒,嫁给了一个当地人。
小时候,周桂还在浑山生产队这边,生活过一段时间,一直到她大哥在镇上找到了活,能养她了,她才跟着她大哥的。
姓付的媳妇点了点头:“成,你去看看三叔婆吧,哎,三叔婆日子也不好过。”
周桂听到这姓付的话,楞了楞,没说啥,抬步往浑山生产队最后面,靠山的一片地走了去。
“奶,咱姨婆在浑山啊,我咋不知道?”卫子英揪着她奶的衣服,好奇问。
她是知道自己有个姨婆的,但在哪儿却不知道,她奶没带她来过。端午节时,她去过舅公家,却没来过姨婆家,她奶不带她来。
“你小,不记事。去年中秋的时候,我还带你来过。”周桂盯着山脚处,那间独门独院,有点陈旧的瓦房,道。
卫子英一听去年中秋,便没再问了。
去年中秋,统统还没穿过来呢,当然不记事了。
周桂感慨:“你姨婆啊,命苦,一辈子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
说着,周桂把卫子英搁到地上,然后在身上找了找,从裤兜里摸了张皱巴巴的一块钱出来。
她心疼地弹了弹这一块钱,然后放到衣服口袋里,准备等走的时候,留给她四姐。
卫子英歪头,瞅着她奶:“奶,给我说说姨婆呗,姨婆她命咋苦了。”
周桂:“你前姨公还没解放那会儿,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