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从田提起将军府，窦包儿心中一动。
她笑着问：“从田哥说的，可是天祝城中的将军府？”
“正是！”
李从田点点头。
窦包儿笑笑，由衷地赞道：“从田哥真厉害！将军府可不是寻常人能进得去的！”
“因着生意上到事情，侥幸进去过那么一回。”
李从田三两口吃完包子，将碗中的汤汁一并喝了。
回味片刻，他满足地点点头，赞道：“真的太好吃了！
“若是早两年结识了娘子，我定要将你荐到将军府中去。那样的话，我也能跟着沾不少光！”
窦包儿不解地望着他：“从田哥荐我去将军府做什么？”
“做灌浆包呀！天祝城中人人都知道，我们那位自洛阳调来的冯将军，可是最喜欢吃灌浆包的！”
说这话时，李从田的脸上现出向往的神色，似是十分敬重那位冯将军。
脑中闪过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窦包儿的心脏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她不着痕迹地转过身，拿起勺子胡乱地搅动几下锅里的白粥。竭力克制着，才没让激动的情绪外露出来。
片刻后，窦包儿勉强冷静下来。她不由得有些懊恼，到底太年轻，一点儿都沉不住气！
这世上姓冯的人那么多，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这样想着，窦包儿更加平静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好似不经意地问：“从田哥刚说的是早两年。那现在呢？那位冯将军已经找到做灌汤包的厨师了吗？”
“厨师自是有的。天祝城里多的是外来讨生活的人，其中就有不少来自洛阳的厨师。”
李从田回道。
窦包儿点点头：“我这点自学的手艺，自是没法同那些正经厨师比的。”
“窦娘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窦包儿误会了，李从田连忙解释：“我之所以说早两年，是因为冯将军如今已经不在了！”
窦包儿露出疑惑的表情，问：“啊？不在了，是又调走了的意思吗？
“那幸亏我没去！
“否则，才去就要被解雇。多丢人啊！”
窦包儿这话说得俏皮，神情动作也带着少女特有的娇俏。
这话，这神情，若是换个场合，李从田定是十分心动的。
但此刻，却是更加激起了他心中的悲痛。
他叹口气：“若果真调到了别处，即使是天涯海角，也能追随！唯有那阎罗地府，却是无论如何也跟不去的！”
窦包儿心中一凛，口中却是赞道：“难道冯将军已经战死沙场了吗？那可真是位让人敬重的英雄啊！”
“呵！如果英雄都是那般下场，这世上怕是再没人愿意做英雄了！”
李从田冷笑道。
他的神情十分复杂，似是敬仰，似是痛惜，又似乎带着些忿忿。
窦包儿脸上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紧张地问：“从田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那位爱吃灌汤包的冯将军，到底怎么了？”
李从田回神。
对上少女担忧的双眸，他知道他说多了。忙摇摇头：“是我失言了！这些话，娘子只当没听过吧！”
“啊，为什么？”
窦包儿眨眨眼，不解地问。
李从田再次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娘子还是别问了！这人这事，也许将来谁都可以说！但眼下，若是传出去，弄不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好，我记住了，从田哥！”
窦包儿立即点头应下，做出一副被吓到的乖巧模样。
脑中却是快速思考起来，李从田说的冯将军，很有可能就是冯玉。至少，应该和冯玉有关。
但不知，他说的“冯将军不在了”这件事，是发生在冯玉来柳河镇之前，还是离开柳河镇之后。
应当是前者吧！
如果是后者，在李从田说来，又该是另一种措词了。
无论如何，李从田是知道一些关于冯玉的事情的。又或者，天祝城中很多人都知道。但由于某种原因，大家是不敢将这事传播开来的。
但知道这一点，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至少说明她猜对了冯玉的出处，他就是天祝城中的守军。
既然李从田还在五柳村，她就有机会从这人身上打探出些什么。
这样想着，窦包儿对李从田的态度又好了几分。
她手脚麻利地舀起一碗白粥，又取下最上面两层蒸笼，笑着问李从田：“从田哥，你在哪里吃早饭？”
“啊，我来吧，窦娘子！”
感觉这少女跟他亲近了不少，李从田脸上重新带上笑。
他接过蒸笼和那碗粥，说：“我去我娘房中陪她吃。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窦包儿摇摇头：“不了从田哥！我要给庭竹他们送过去，顺便就在那边吃了！”
“辛苦你了，窦娘子！”
李从田感激道。
“从田哥太见外了，”窦包儿笑笑，说，“锅里还有粥，婶子吃完不够的话，你再帮她盛上。”
“好！”
李从田点头应道。
窦包儿看一眼院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