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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刺(1 / 2)

迷雾蒙蒙的黑暗之中,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一滩混沌。脑中浑浑噩噩,仿佛被塞入了一团乱麻,理了半天,也只是茫然的躁。

他睁开眼睛,却只看见几丝光亮。眼睑微动,睫毛在黑布上挠了挠,感到一阵痒意。

下意识地抬手去寻找自己的匕首,却发现手上套了锁链,一挣扎便是稀稀拉拉的声音。

唇干舌燥,身上也使不了一分力气。他灵光一闪,便想到了自己吃完那碗粥后越发觉得疲倦的反应。

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却也没有人。他听见面前的方向传来的几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因为听觉敏锐,在这些男男女女的说话声里,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蹭着身后粗糙的墙壁坐起身来,喘了一口气。想来只有曾氏才能想出这种下作的手段,也只有她才知道他的匕首藏在哪里。

“我这孩子自小带在身边,品性纯良,粗活重活都能干。而且他还会点儿武功,能看家护院,总不能按一般的奴仆抵债吧。”

那曾氏勃然增高音量,甄尧听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粗鲁地秃骂了几声,却还是说道:“要不是他有一副好相貌,谁愿意十五两银子抵个奴才?”

“再说,谁家奴才还要会武功的?”

曾氏连忙低声下气地道歉:“大老爷,你要不放心,就打断他的手脚,不就好了。”

那人叹了口气,道:“打断手脚了还怎么干活?”

到这里,那外面的人都不再作声。房门推开,发出一阵吱呀声,甄尧想,他原来还在自己的房间里。

“诶,您现在不能进去,得给我在官府里撤了诉告才能得到人。”曾氏这话一出,瞬间就没了继续推门的声音。她把门又重新拉上了。

甄尧地指甲嵌在手掌里,感受到了手掌上传来的一阵刺痛。双手扶着墙站起来,他的腿还打着哆嗦,按照记忆踉跄着走到窗户边上,不一会就把窗子轻轻打开。

他用双手撑着窗台,右脚搭上去,用力从窗户上翻了下去。窗子外面是走廊,他不太熟练地垂下头,举起被铁链锁住的双手,小指勾住耳后帮着的麻布,用力扯了下来。

没等眼睛适应光明,他便撑着这受药力影响的身子穿过走廊。院里传来熟悉的不太认真的读书声,甄尧想起来李绩前些日子摔断了手,这几日在家中修养。

想必是在家无聊时随口读的几句诗吧。

他心里犹豫了一会儿,便走到李绩门前,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好一会儿才打开门。

“阿尧?”李绩看到他的脸先是露出笑容,看到他手脚上的铁链时便愣住了。

甄尧连忙推了他进屋:“我婶·····她要把我抓去抵债,我借你地躲躲。”

李绩听到此话,不禁大惊失色。

甄尧来不及看他的神情,待他关好门后便沉声道:“李兄,你先帮我解开锁,我躲过这一难来日定然会报答你。”

李绩小时常被锁在家里,勒令安心读书,但他时常撬了锁找甄尧,日积月累,书没读好,撬锁倒是熟练。

他额头上起了涔涔的冷汗,平日里颜色深的唇色也便淡了许多。李绩伸手贴了贴他的左脸,感受到不寻常的凉意,一边找撬丝给他撬锁,一边疑惑道:“阿尧,你这是怎么了?”

甄尧动了动唇,手上的锁被解开后尽管还是没力气,却安心了许多,于是还是告诉他:“她给我下了药,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力气。”

李绩眉头微皱,眼底却藏不住地放出湛湛的光。“阿尧你放心,你暂且多在我这儿,他们定然找不到这儿来的。”

甄尧见他神情有些异样,心里平白生起一丝狐疑,轻声询问道:“你·····”

李绩看向他的黑瞳里全都是他现在的影子,伸出手在他脸颊上蹭了蹭。甄尧皱着眉,叫他把自己的脚链也打开。

“阿尧,绩先前有没有说过,你生得真的很好。”李绩的脸上不加掩饰地流露出痴迷的神情,拇指勾住那张让他整日提不起心思读书的脸。

“你胡说什么?”甄尧被他这种表情震得呆了呆,吐出来的气息也滞了几分。

李绩见他一脸震惊和呆滞的表情,叹了口气,将窗边的铜镜递到他手里,“阿尧虽是男子,却比寻常人美多了。”

甄尧第一次正视自己的脸:不同于七年前在水影里面模模糊糊的轮廓,也不同于在任何一个时间段里在水里照到的影子,铜镜里面的容貌清晰地站现在他面前。

他不能拿出什么词语形容自己的这张脸,却只知道比他在现代的那副皮囊,实在是要好看太多了。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两个词“龙章凤姿,天质自然”。[1]

甄尧想起来这七年来那些夸他俊美的话,猛地反应过来————原来这竟然时真的。

他呼出几口浊气,把自己心里的那种复杂情绪压制下来,心平气和地对李绩说道:“我虽有一副好皮囊,却怎么看都不像女郎。”

李绩道:“阿尧还不明白?你这副模样,让多少人都对你心生喜爱。唯独你那婶娘,要用你这相貌做杆称,把你卖给别人家做奴才。”

“阿尧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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