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共同的伙伴。”舒清秋弯眉一笑。
“你怎么那么自信?”老鸨颇拿出了一种泼夫骂街的架势,“你娘都被你气得一病不起了,你怎么还敢折腾?”
“提到家母,我倒是有话想说。”舒清秋从驴车上跳下来,与她平视,“您也知道,我母亲走南闯北的,又帮着三教九流的人写家书,认识的人杂且多,几乎镇上没有不认识她的,倘若我让我娘跟周围人说起你小倌馆做的好事,您说,您的小倌馆的经济效益是否会受影响呢?”
望着她的眼睛,老鸨忍不住大笑起来,连头上的发簪都被他笑得一抖一抖的,“到底是黄口小儿!你上次用了道德来压我,我的确着了你的道,可是这次你爹爹我不怕你说!咱所有交易都是白纸黑字的写着,你情我愿的,你往外说老子不仁义,有谱没?!”
褚初在一旁听着,难免有些着急。
他从小受到老鸨和众多客人的苛待,只有舒清秋曾对他展露善意,而且他又计划着攀高枝攀到舒清秋家中,自然心里头是更偏向于舒清秋的。
他紧张地望向了舒清秋。
而舒清秋只是平静地看着老鸨,“是啊,如果众人听到的版本是,‘我将自家童养夫卖掉,我娘被我气倒’,自然众人会觉得你小倌馆是合情合理的,可如果我换种说法呢?”
她望着老鸨疑惑的眼神,一字一顿地道:“若我换成,我娘早就有身疾,你小倌馆为了博人眼球,吸取流量,便硬要买下陪我自小长到大的童养夫,我因为我娘医药费的问题,只得忍痛割爱,肝肠寸断地卖了他,而你——”
她的声音忽然增大,力量感十足,“则趁火打劫,趁机压价,用了极低的价格买了他。而我,则在良心受到虐待之后,决心再次将他赎买出来。”
老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他爹的颠倒黑白!不要脸!我是开了一个极低的价不假,但那是因为当时的你根本没有意识到我想干嘛,所以白切一吹耳边风让你卖掉他,你就答应了。不对!呸!我都被你带跑偏了,你你你……你说我趁火打劫,你有证据吗?”
舒清秋冷笑道:“有啊,我娘卧病在床那么久,你明知此事,却隐瞒了真正意图,肆意压价,而后又大肆宣扬,以折损我舒家名声为代价,赚足了眼球和关注度,众人可都瞧得清清楚楚的。”
“况且前阵子你自己也说了,我娘听说了这件事后,来了那么多趟,却屡次被你轰出门外,众人可是有目共睹的。最重要的是……”
她勾唇一笑,“毕竟众人都看见了,我和童养夫在你小倌馆中差点遭到虐待,发生了血案和冲突,而你又开了天价将我夫郎卖出,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老鸨看着她,彻底惊呆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还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刀,“而且啊,众人这几天可都看见了,像我这种骄傲自满的神童,竟愿意矮下面子为你打工,还说不是因为你利用我舒家出现了危机,生活不易,逼我卖艺?”
“众人都看清楚了,你拿捏了我。”
老鸨:“……”操,到底是谁拿捏谁啊?!
没想到他世故老成,竟再一次栽到了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
是啊,众人都会觉得,倘若不是他见财起意,趁火打劫,为何前些日子小倌馆里会发生那一幕血案呢?
而且,她用远远超过正常市价的价格将自家童养夫买回去的举动,亦给她的故事增添了太多太多的说服力了,毕竟若不是因为感情,谁会将一个进过小倌馆至今未能生养的夫郎再花高价买回去呢?!
如此一来,众人倒会觉得反倒是他背信弃义,一心为利,害人家家破人亡,冷血残酷了。
等一下……
莫不是自打她第一次来到小倌馆里的那一刻,所有举动都是计划好了的?!
“艹,你他爹的好生不要脸!”老鸨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呵,我爹要不要脸我不知道,”舒清秋背着手,一本正经地冷笑道:“反正我不要脸!!!”
寒风吹过,唯有声音震天响。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不仅让老鸨和褚初震惊了,就连此时躲在墙角偷听着这一切的云枫叶也震惊了。
他忍不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很好,他不用担心自家妻主被欺负了。
看出来了,他妻主,是真的很不要脸。
不要脸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