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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 / 3)

己也没有办法。

所以他从来不肯叫他爹。

他嫌恶地偏过头去,任父亲巨大的阴影遮盖了他满身,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父亲却难得温柔,蹲了下来给他擦汗,语气也因思绪混乱而磕磕绊绊,“爹对不起你,爹已经没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了,我知道你恨我……是爹是不配做父亲。枫叶,你要学着性子柔软一些,今后嫁人要学着做一个好夫郎……还有,爹从来没有听到你叫过我爹。”

他那时倔强地绷着脸,纵使这是父亲第一次说爱他。

而后父亲叹了口气,便拿着剪刀为他松开了绑,而后将包裹着什么东西的手帕放进了他的手心,低声道:“等着一会儿你再跑,跑了就不要回头了。”

说罢,他父亲离开了,父亲的背影在雨夜之下,显得悠长而瘦弱。

他诧异地看向父亲,而后偏过头去,冷呵了一声。

他不信父亲有那么好心,从前他逃跑,父亲都会当着老鸨和外人的面往死里打他,他恨父亲从不在意他的尊严。况且他快十四岁了,过几天按照朝廷条例就能接客赚钱了,小倌向来爱财如命,他父亲也不例外。

但那天说来也怪,在父亲又走出房间后,过了一会儿,小倌馆便乱做了一团,打砸声,怒骂声,呵斥声,哭闹声传来,他悄悄开门看了一眼,小倌馆竟真的无人看守了,那些守卫都跑去劝架了。

他欣喜若狂,如小耗子一般灵活地一路躲避,心中扑腾扑腾直跳。

那夜,雨淅淅沥沥地下,他跑出了小倌馆,自由的风拂过他的脸颊,鬓角和头发被雨打得湿透,他大口喘息着。

心中欢快,他便跑得越来越快。

跑了不知道有多久,穿梭在熙攘的夜市中,他便听见有人在说着闲话:

“你知道吗?今晚映春楼那家小倌馆可出了大乱子了,啧,那云兴不知怎的,竟像疯了一样拿菜刀砍了小倌馆里的客人和老鸨,听说眼睛都杀红了。”

“啧,那些客人和老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赚来的钱都是不义之财,还经常打骂小倌,我看呐,这云兴是积怨已久罢了。”

“……”

刹那间,心中像是有什么地方被击中了,他突然看向了手中留有余温的东西,于是匆忙打了开来,里面竟是一块儿金子,那大抵是他父亲半生私藏的积蓄。

他身子卸了力量,跪倒在了原地。

洪流的水冲刷过他的膝盖,膝盖因突如其来的撞击而生疼生疼,但在那一刻他好像感受不到了,只难以抑制到泪流不止,撕心裂肺地大喊:“爹!!!”

可惜这声爹,他的父亲始终没有听到。

世间原来没有那么多的得偿所愿。

他还是被抓了回去。

恍如隔世。

好在此事一出,瞬间震动了周围的几个村镇,恰逢舒清秋母亲住在隔壁村听说了这件事,便大手一挥,将他买了下来。

夜晚,幽深的夜,当日被买走的他瑟瑟发抖。

舒母当过兵,长得人高马大,笑着拍着他的头,她的影子就笼罩住了瘦小的他。

他不禁联想到了他的生母,他十岁那年跑出了小倌馆,沿街打听他生母的所在位置,期待能避难,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生母的家门,结果便被轰了出去。

他苦苦哀求,那生母便改了态度,柔声细气地跟他说话,还拉着他的手进了屋子。

那时他只以为要被拯救了,没想到生母关了门后便舔了舔嘴唇,笑得满脸奸邪,“啧,你倒是和你爹云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你更嫩,就是不知道开苞了没,会不会伺候人。”

他听着生母像小倌馆里的客人一般调戏他,说着那污言秽语,惊呆了。

他吐了一地。

幸好生母的现任夫郎种田回来了,那男人怒骂着他是个骚货,连自己的生母都勾引,将他赶出了家门。

他像耗子似的逃出了门,哭得满脸泪痕。

活着就是恶心,他或许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

他以为,等到晚上,舒母会像他母亲一般对他,毕竟世间哪来的那么多好心人?小倌馆里其它从良或是被人赎走的男子,也都大多做了女子的第十八个小侍或是暗娼,伺候着那些肥油满脸的老女人。

可并没有他以为的事情发生。

当晚舒母只把自家夫郎和孩子舒清秋领了出来,挠着头冲他嘿嘿一笑。

舒父则笑着对他开玩笑道:“我身体不好,这孩子又黏我,你大她七岁,勉强可以当她哥哥,俗话又说长兄如父,就算我今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用担心啦。”

他垂头望向那小女孩,小女孩则笑得一脸灿烂,蹦蹦哒哒地叫着他哥哥,还夸他长得漂亮,想让他当童养夫。

他支撑不住,砰地就跪下了,大哭不已。

从那以后,他便有家了。

快乐的时光终究消逝,画面一转,他又梦到了不久后。

舒父喘着粗气,马上要撒手人寰,还摸着他的头,笑着让他别哭。

“枫叶,爹待你有愧,当初买你,是因为我心知命不久矣,所以希望你能接替我的责任,照顾好秋儿……”

“纵使我与秋儿她娘情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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