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有些感慨。
云枫叶为何会惨遭污蔑,她才是最清楚的人。
在原书中大抵是这般描写的,“云枫叶自小便人如其名,如枫叶般坚毅似火,鸿运当头,面似桃花,明眸皓齿,仅抿唇一笑,便能让人心生诸多邪念遐想,因此同村人多有嫉妒,争相诋毁,加之云枫叶坏到骨子里的妻主助阵,因而谣言愈传愈甚,到最后无人能辩是真是假,便愈发排挤。”
没想到这份儿“争相诋毁”,可真是渗透在方方面面的。
毕竟她又怎能想到,她随手写下的话,对于另外一个人而言,却是切切实实的人生呢?
于是她抿抿唇,叹道:“我知道实情的,不过您的情,我领了。”
见她如此说,男孩也不好再强求,只好叹了口气。
两人说着说着,便来到了阁楼之上最边角的隔间,这里沾满了蜘蛛网,看得出,这小倌馆挺破,纵使坐落在来来往往的镇上,可效益并不理想。
“喏,这里就是咯,我们鸨父刚好也在里面。”那男孩指了指门。
她朝男孩略一施礼,便敲了敲门,听到老鸨尖细的声音喊着“进来”,她才开了门。
只见里面那老鸨拿着鞭子,朝跪在地上的四五个男子骂得十分起劲:“赶紧给我学!卖入了我小倌馆,就别装什么贞洁烈男!”
这些男子身着粗布麻衣,排成一排,大多神情倔强,眼中凄冷,浑身带血,显然是遭受了很大的虐待。
很好,可以确定了,云枫叶肯定在这跪的人里面。
哪个是呢?她蹙起眉头,想着云枫叶此时大概二十四岁,最左边两个看上去年纪太小,肯定不是了。
剩下右边跪着的两个倒是特征分明。左边的那个小麦色皮肤,瘦得要命,眼神凹陷,目光沉沉,受了极严重的殴打,右边的那个肤色白皙,跟个瓷娃娃似的,样貌清秀,看上去脸色很差,从她一进门便紧盯着她。
不用说,她也知道哪个是云枫叶了,毕竟云枫叶长得有多好看,没人比她更清楚。
“褚初,你领客人进来做什么,客人呐,你有何贵……咦,你不是舒清秋吗?”那老鸨换上了招牌似的假笑,然而看到了舒清秋后,笑意又戛然而止了。
“你竟认识我?”舒清秋挑眉道。
老鸨冷笑道:“看来你是想伪装客人,好能压价啊,奈何你和你母亲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为了你童养夫的事着急上火来了好几趟,想把他赎出来,想忘记都难啊。”
“喔,知道了。”
老鸨:“……”这让我怎么接?
老鸨只当她是来找茬的,因此只拿出了泼夫的劲儿骂她,“你娘好歹也是乡里赫赫有名的,结果为了你拉下脸来给人写家书赚钱,你童养夫作为一个男的,还得点灯熬油的绣花加种地养家,现在这两人都养不了你了,你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呵,贱人就是矫情。”
这话暗戳戳的就是说给在场的云枫叶听的。
舒清秋冷笑道:“不劳您操心,我将夫郎领回去后,我娘心病除,自然就好了,而我日后也会待自家夫郎好的。”
说罢,她走到了那白皙男子的身侧,略微蹲下来,在老鸨和领路男孩错愕的目光下,拿出了帕子,轻轻地为她身侧的男子擦拭。
她的目光充满了坚定,“我要把他买下来。”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像极了救赎文的女主角,a爆了。
那名叫褚初的领路男孩忍不住小声提醒道:“您旁边的那个才是云枫叶,这个叫青栀儿。”
舒清秋:“?”
她愣了一下,松开了手,看向了另一侧。
没成想那男人也抬起了眼睛,猝不及防间,她只得被迫与他对视。
她彻彻底底愣住了。
面前这个瘦到简直没有人形,脸色极差的人,竟才是云枫叶?
搞什么?!
最关键的是,从她进屋到现在,他是这屋子里唯一一个,现在才正眼看向她的人。
她突然感到有些汗毛竖立,忍不住瞳孔放大,端详得更仔细了一些。
那是一双毫无生机、就像死鱼一般的眼睛,唯有看向她时,稍带了点波澜。
里面含着一种深不见底的复杂感情。
他的身上仿佛有一团黑蒙蒙的浓烈情绪,顺着钻进了她的汗毛里,扼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竟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然而没等她发完懵,她竟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以极高的速度冲了出去,直挺挺地就要往墙上撞!
他想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