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麻吃惊地问：“痛得很厉害吗？他有没有喝圣水？”
男孩难过地告诉他：“喝了，但是止不了痛……”
说话间，他们已到了阿奇麻房间门口。
阿奇麻躺在床上，他的媳妇明显哭过，两眼红肿。
“他已经痛了一个上午，现在稍微没那么痛了，但起不来床……”
“你们要是有什么要问他，就在房间门外问吧。”
她的意思是，阿奇麻无法出来见客。
岳灵芝小声告诉阿桑麻：“我其实是一名大夫，我可以帮他看看得了什么病。”
“真的？”
阿桑麻一脸惊喜，连忙将岳灵芝的话告诉阿奇麻的媳妇。
但她情绪没有太大波动。
刚才她家男人跟她交代了后事，表示他的病不要再治了。
要是花光了所有财产，还是治不好，他走后，他们娘两以后靠什么生存？
阿桑麻只好站在房间门口，探头进去：“阿奇麻大叔，我们方不方便进来？”
阿奇麻道：“你们如果不怕我的病会传染，那就进来吧。”
三人进了房间。
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
看到他脸色蜡黄，岳灵芝便肯定他得了肝病。
阿桑麻皱眉：“阿奇麻大叔，是不是圣水不管用了？”
阿奇麻默默地点头，又摇头。
他的媳妇替他回答。
“也不是圣水不管用了，而是要喝越来越多才能止痛。”
“一开始只是喝半碗，就可止痛，现在喝了两碗，还不能完全止痛……”
阿桑麻将她的话，翻译成岳灵芝和顾铮能听懂的官话。
岳灵芝皱眉，半碗圣水起码得十两银子，两碗要四五十两。
一个普通家庭是肯定无法承受的。
也怪不得一家子愁云惨雾。
况且，圣水的主要成分是大麻，它根本不能治病。
“卖水的那些人说了，他的病拖的时间太久，一般的圣水已经无法治好他，他们还有一种特别的圣水，应该更有效。”
“是在天山顶上，天池里面生长的雪莲花瓣上面的露水。”
“但是很贵，一个小瓶装，大约是一小杯的量，便要一千两银子。”
“我想去买一瓶试试看，但他不肯让我去。”
听了阿桑麻的翻译，岳灵芝忍不住问：“你们家一共买了多少钱圣水？”
阿桑麻将岳灵芝的话翻译成本地话。
阿奇麻的媳妇道：“前后两个月，已经花了两千两银子。”
岳灵芝默默算了一笔账。
两千两银子，能买二十斤圣水。
这二十斤圣水，只是山顶上那些积雪融化的水，再放一点提炼过的大麻成分。
这钱挺好赚的。
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人除了赚这些昧心钱，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阿奇麻的媳妇眼里又蓄满了泪
“阿桑麻，你快帮我劝劝你大叔，什么东西都没有命来的珍贵，只要能把病治好，花再多的钱我也愿意……”
阿奇麻打断媳妇的话：“别说这些话了，我说过不买就不买！”
“我之前大错特错了，到处为他们说好话，其实他们就是一帮骗子！他们卖的圣水，根本就治不了病！”
他的媳妇吓得手足无措，想去捂他的嘴不让他说，但被她男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