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大叔,我哥哥还好么?”
晨曦掀开车帘,仔细看了看沉睡中的诺尔默,问道。
整个上身都被白布裹成了“粽子”的少年,估计听不到挚爱之人的问话,很难感受到她由衷的关心。
出于更好的治疗伤口、早日痊愈的目的,老管家并未草率的采用法术直接疗伤,而是结合正规的治疗手法,先将已然彻底烧糊了的那部分表层肌体予以切除,再给伤口敷足上好的伤药,至于促成康复的主力,基本全依仗少年体内的旺盛生机,以及浑厚的斗气。过程中施加的水系和木系法术,只是起到清洁、辅助的效果,并未喧宾夺主。
“没什么,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正在深度睡眠中逐渐恢复。休息几天也就康复了。”
老管家打起了保票。
“那就有劳大叔了。哦,对了,大叔,我现在要去一趟‘澶品尔城’,今晚晚点就赶回来。”
晨曦伸手给少年擦了擦额角,拭去上头的一滴汗水,向老管家说道。不知是否在昏睡中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诺尔默隐现几分挣扎的神情,被白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指,轻微抖动了几下。
落在少女的眼中,芳心一阵揪痛与内疚,赶紧用手掌轻轻盖在诺尔默的手背上头,一脸的温柔。
“有什么需要特别的交代的么?”
晨曦眨了眨眼睛,忍住流泪的冲动,这才抬头请教老管家。
“注意别太着急,凡事别太追求完美,总想着一网打尽。倘若出现个别漏网之鱼,一时半会的不方便处理,就先由它去吧,以后再找机会清洗干净就行。”
普利坦德笑眯眯的建议道,上唇的白胡子一翘一翘的,“哦,对了。这类见不得人的家伙,大多是些色厉内荏的怂货,不用跟它们废话,一见面就动手,你下手越狠,它们就越是丧胆,越是自愿选择服从。”
“明白了。也就是说它们畏威不畏德,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典型怂包喽。”
晨曦略带忧愁的俏脸,终于浮现一丝笑容,她理解老管家的意思了。
“还有,小姐可还记得,它们最擅长什么吗?”
老管家又提醒道。
“最擅长什么呀?我怎么记得,它们好像除了擅长耍诈、惯用讹人的手段之外,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呢?让我再想想。”
少女皱了皱眉头,偏着小脑袋仔细回忆起来,“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幻术嘛。都是些杀伤力严重不足的手段,上不得台盘,难怪我差点就忘记了。”
她虚心地吐了吐舌头,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表示抱歉。老管家的提醒显然很是时候。
“正是。既然小姐想起来了,我相信,此行就没什么妨碍的了。小姐定是手到擒来。”
普利坦德对晨曦是相当的有信心。
“明白了。谢谢大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大叔放心。”
少女乖巧的回答道。
随后少女弯下腰,和昏睡中的诺尔默碰了碰额头,轻声说道:“哥哥要好好休息哦。曦儿去办点小事就马上回来陪你,别担心。”
说完,少女便开始准备行囊。在她看来,其实也没多少东西需要认真准备,无非是给水囊灌满水,拿够路上人马嚼用的食物就是了,以她的速度,自是很快就宣告完成。
马车旁的凯文团长一阵无语,他一直跟在少女后面,本来想让普利坦德也帮忙劝说两句,让少女不要意气用事。却不想老法师连问都不问一句敌人是谁,有多少强者之类的问题,仅仅简单叮嘱了两句“不要太着急”的“废话”,又告诫少女“出手务必要够狠辣”,话里话外透露出对少女的极度信任,反而让佣兵团长不好再过分执意劝说了。
再联想起少女此前瞬间爆发的高超战力,他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正如凯文团长所说,秋天的太阳落山早,酉时未到,太阳便已西斜的明显。
踏着夕阳的余晖,晨曦骑着她那匹神骏的白马,一人一骑朝着山谷的尽头奔驰而去,那是澶品尔城的方向。
残阳似血,天空尽头是一片红云,仿佛预示着少女的此行,满是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