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巴特尔和“白鹤”,还特意叮嘱下属要悄悄落实,省得莱德侯爵家的某些人察觉了,又要惹出事端来。
待下属分头前去通知弟兄们,魁梧的佣兵团长重重拍了拍诺尔默的肩膀,以示赞许,拍得少年龇牙咧嘴的苦笑。要不是他最近进阶中阶战兵,就凯文那堪比熊掌粗厚的大手这么连续几下,非得给拍到地上躺下不可。
凯文眉开眼笑地瞅着少年,夸奖道:“行啊!小兄弟。要不是你想出了这么个好法子,黑狮子佣兵团的菁华,怕不得丢下一大半在这破地方,我先口头替团里弟兄们的家属说声谢谢了。等顺利度过这个难关,我再重重答谢你。”
“道谢就不必了,我也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已。要是团长的所谓重重答谢就是狠狠地拍下来,我还是不要了,承受不起。省得没死在凶狠的敌人手里,反倒先死在自己人手里。”
诺尔默连连摆手,对凯文的道谢方式很不感冒,巴特尔号称有山地矮人的血统,这凯文团长难道是祖上曾和比格熊结过亲家,他身为纯血后裔返祖现象体现的比较明显,招呼人和比格熊一样的“热情”,实在是令人无福消受。
正笑呵呵的团长立刻换上一副贼呼呼的模样,笑着说道:“那就事后到‘黄磨坊’里头乐乐,所有费用算我的!如何啊?就这么说定了!”
虽然不清楚“黄磨坊”是个什么样的磨坊,但一看凯文笑得那么淫-贱放荡,周围的佣兵也都心照不宣的刻意摆出一副淫笑的样子,少年也知道必定不是个正常的“磨坊”,至少磨的不是面粉,而是别的什么搬不到明面上来讨论之物,于是连连摆手,推脱道:“再议,再议。我先回去准备了。”然后拔牛就逃。
“哈哈哈哈哈。”
欢快的哄笑声响起,回荡在寂静的山谷中,引得整个队伍无不侧目,佣兵们个个都觉得稀罕。
自打进入这条险要的山谷,凯文和身边佣兵都是全神戒备,紧紧盯住山道两侧,气氛要多压抑就有多压抑,此刻终于能开怀大笑出来。
等诺尔默回到自己守护的马车旁边,凯文派出的亲信已经将团长的重要通知告知斥候,传达给两位副团长,然后开始挨个告知每一个佣兵。
“夫人,那些低贱的佣兵都在交头接耳,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些什么。”
那位刚刚还在给主母捶腿的侍女愁着眉头禀报道,她经常挑开窗帘向外望,好像在观赏风景,又好像在留意些什么,竟然被她察觉出了佣兵团的异常。
“行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既然收了我们莱德家的钱,就只能乖乖替我们卖命。想出幺蛾子,先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佩琪呀,你就安心给我捶捶腿,别的自有胖子克莱去操心。”
莱德侯爵夫人说道,一脸的漫不经心。
另一名侍女也附和主母道:“夫人说的是。有什么好担心的?什么黑狮子佣兵团,听着威风,在咱们侯爵夫人面前,不一样只能乖乖夹起尾巴做一只哈巴狗?胆敢玩花样的话,当心夫人揭了他们的狗皮。我说佩琪,你就安安心心给夫人捶腿好了,你说你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才一会的工夫,都朝外头看了好几回了。怎么,瞧上哪个帅气的佣兵了?”
竞争无处不在,老牌贵族的家宅内院更是如此。佩琪连忙强笑着否认,低头专心帮莱德侯爵夫人捶起另外一条腿,她也意识到自己巨大压力之下的反常举动,只好按捺下心头的忐忑,专心做事,免得万一被猜疑心重的主母察觉到什么。
日上中天,大队人马艰难跋涉到了近午,骑在马上的佣兵纷纷从随身的背囊里取出馕饼,就着水囊里头的凉水啃起来。
起初单独一个两个这么做倒还罢了,附近的侯爵府护卫还以为,他们是高度紧张之下,反应过激导致的肚子饿,到了几乎所有佣兵都在边赶路,边撅起腮帮子一个劲儿啃囊的时候,莱德侯爵府上诸人就是再笨,也发现有些不对了,毕竟出发几天来,还是头一回见到黑狮子的佣兵们这样做。
这算什么意思?
侯爵府的护卫纷纷暗中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