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照的大地一片明亮。
孙六郎化成的黑气,如惊弓之鸟,直奔南边郊外,而周凤尘和张十三施展秘术,紧紧跟在后面。
就这么一跑一追,跨过几条公路,穿过一大片麦田,前面隐隐出现一道弯曲的白色匹练。
张十三疑惑说道:“不对头啊!前面可就是沱江了!那蛭太公怎么还没出现?难道咱们猜错了,他和蛭太公不是一伙的?”
周凤尘琢磨一下,把元智和尚交给张十三,说道:“压力还不够,我去砍他两刀!”
说着“噌”的抽出百辟刀,然而抬头再一看,孙六郎忽然没了!
两人不由停下脚步,张十三正要开天眼,周凤尘猛然推了他一把,“闪开!”
两人刚刚闪到一边,一道树干粗的黑乎乎的东西发出一道破风声,猛的砸来,“啪”的一下,泥土翻飞,麦苗四溅。
“该死!”
那黑乎乎的东西见一击不中,迅速缩了回去,赫然是孙六郎的大辫子,而他本人变的足足五六米高下,一身清朝补子官服,额头刮的油光水亮。
张十三啧啧有声,“特娘的鬼将就这点好,修鬼体,可以变大,威力暴增!”
周凤尘看看四周,有些疑惑,孙六郎怎么不逃了,有陷阱还是咋了,随口说道,“嗯!是啊!”
孙六郎面色铁青,擎着跟大爬犁似的双爪,居高临下看来,愤怒的说道:“想必你们就是杀了花衣婆和胀鬼婆的那两个道士了?”
张十三嘿嘿一笑,“正是咱俩!”
“坏我大事!去死吧!”那孙六郎勃然大怒,裹着阴气,猛的一脚踩来。
周凤尘和张十三连忙撒丫子躲开。
砰!泥土四溅。
就这么你踩我躲了一会,周凤尘咬咬牙,“你先闪到一边,老子宰了他算逑!”
说着双手结印,脚下一点,迅速一分为十二道,围住孙六郎四面八方。
孙六郎正要再次一脚踩下,这一见,顿时怔住了,前后看看,满脸都是惊异。
“死吧!”
十二道周凤尘齐刷刷的弹跳而起,挥刀就砍。
孙六郎躲闪不急,左支右拙,身上被划开一道道口子,疼的啊啊怪叫,疯狂的抓来抓去,拼命的甩拍辫子。
十二道周凤尘连续砍了七八刀,随后落到地面合成一道,而孙六郎还在惯性的乱扭。
周凤尘冷笑一声,双手捧刀,口中念念有词:“玄二十二,御刀术!抬首望青天,道祖在眼前,利刀可生翅,钢刃可如镰,千劈万斩可入地,万斩千劈可上天,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敕令!去!”
嗖!
百辟刀一闪,直奔孙六郎眉心。
孙六郎这时反应过来,不过已经来不及了,百辟刀猛的劈中他的眉心,只听“噗嗤”一声,整个人裂成了两半。
浓郁的阴气消散间,孙六郎两瓣身体同时冲着四周疑惑的吼道:“太公……为什么不救我?”
说完这才轰然倒塌消散,落了满地骨灰。
周凤尘连忙收了百辟刀看向四周,张十三也是扛着元智和尚提防着。
月光下,四周旷野一片清凉,目光能看见很远的地方,但是却没有任何异常。
张十三皱皱眉,拿出罗盘,定位念咒,看了下指针,“没有!”
周凤尘觉得奇怪了,听孙六郎的意思,他就是跟蛭太公混的,那蛭太公好像就在附近,问道:“几个意思?”
张十三摇摇头,“不知道!莫非吓跑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
周凤尘想了想,指着沱江方向,“过去看看。”
两人一溜小跑,到了沱江边上,只见前几天暴雨后涨的水还没有完全退下,江面非常宽,清风徐徐,水波荡漾,卷来一股腥膻水汽。
扫视一圈江面,两人正要说话,江心忽然出现一道身影,踩着水面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周凤尘握紧了刀柄,疑惑的看去,张十三也放下了元智和尚,捏住了剑柄。
那道身影眨眼到了跟前,踏着水面停下了,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拄着拐杖,佝偻着腰,颤巍巍说道:“有劳两位道长深夜诛杀鬼祟了!”
周凤尘两人对视一眼,由张十三问道:“你这老头是干什么的?”
老头儿呵呵一笑,“我是沱江江神,主管这片儿水域,有守土治水之责,那孙六郎生前就爱和人拼酒,祖上给他买了个小官,因为老是醉酒误事,没两年就被弹劾解雇了,加上妻子又跟人跑了,一时想不开投江自杀,成了老水鬼,这几百年间渐渐有了道行,老是上岸祸害人,两位道长杀的好,杀的好哇!”
周凤尘笑了笑,说道:“小事一桩,不过……江神是专门来和我们唠嗑道谢的吗?”
老头轻咳一声,“当然,还有件小事,想请两位道长一并帮忙做了。”
周凤尘故作大方的摆摆手,“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好!”老头儿点点头说:“打这往西三里左右,有个宅子,宅子里有个女水鬼正在祸害人,请两位道长前去捉拿了!”
“好的!我们这就去!”周凤尘给张十三使了个眼色,作势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