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凤尘两人就是当成了故事听,也没当回事儿,横竖也不能下江捉鼋,和它聊聊过往人生啥的。
中午伺候完元智和尚吃喝,两人和李明年喝了顿小酒,这李明年还是个酒鬼,见两人酒量不错,来劲了,一杯接一杯的劝,一直干到下午三四点才结束。
周凤尘两人有点乏了,就和元智和尚挤在一块呼呼大睡,还没睡够,晚上又被李明年拉起来接着喝。
晚上的菜就丰盛多了,野猪、鸭、江豚、鲍鱼、燕窝反正是乱七八糟一堆,大部分都是比较名贵的东西,可惜的是李明年老婆不会烧,全是大锅炖,口味还有点咸。
周凤尘两人吃的无比惋惜,好好的菜被烧成这鸟样,什么破味儿,太让人郁闷了。
李明年老婆看出两人脸色不对,有点尴尬,问道:“咋了?不好吃吗?”
张十三打了个哈哈,“好吃,绝对的好吃,就是太破费了,怪不好意思的。”
李明年可没两人的道家气功护体,老酒穿肠过,就真的过了,他这会儿还没醒酒,又接着喝,有点够呛,糊里糊涂的就说,“破费啥?都是我鼋兄弟送来的,不吃也是个臭!”
对面老太太一听气坏了,猛的一拍筷子,“不吃了,个鳖孙。”
说着蹒跚的回屋睡觉了。
周凤尘两人憋着笑,脸都憋红了,李明年丝毫不觉,拉着两人喝五邀六的接着干。
周凤尘两人挺尴尬的,人家主人好客,也没要你一毛钱,你不陪人家喝酒,说的过去吗?那就喝吧。
这一喝又喝到了晚上十来点,李明年老婆都打起了盹,李明年还在醉眼迷离的说胡话呢,“不是我跟你们吹!我在这方圆十里,谁、谁都得给我点面子,去年,就是那个、那个、那个二嘎子,给我俩龇牙咧嘴,我上去就是俩大嘴巴子,他当时都没敢吭声,回头喊人要打我来着,我插着两把杀猪刀就冲上去了,一人单挑十几个……”
说完低声嘿嘿直笑,“有排面!哥我有排面!”
周凤尘和张十三对视一眼,这个老小子太会吹牛逼了,就你这样上哪打十几个去?你被人家揍吧?不过嘴上一个劲的捧:“老哥太厉害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我们改天遇事了找你,你可得帮忙!”
“那不必须的嘛?咱们啥关系?嘿嘿,放心,有排面……”
说着“砰”的一下倒在菜盘子里睡着了,溅了一脸菜汤,看着都瘆的慌。
“个死酒鬼,喝死你!”李明年老婆对着两人点点头,骂骂咧咧的扶着李明年去清洗了。
张十三“嘿”了一声,夹了块野猪肉吃了,“咱哥俩也是没谁了,这是在干什么。”
“体验生活,养精蓄锐杀苏摩将军嘛,完事回了东海,让我饭馆里的厨子弄桌好菜给你尝尝。”周凤尘透透牙,身体一顿,酒水顺着耳朵就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对面房间门“嘎吱”一声打开了,老太太披着雨衣,拿着手电筒,脸色苍白的往外跑。
周凤尘两人皱皱眉,大晚上的这老太太疯了不成?连忙起身拉住她,“老人家你干什么去?”
老太太拼命的拍掉他们的手,“别拉我,我要去沱江。”
说着挤出了门。
周凤尘两人连忙撑着雨伞跟了出去,再次拉住老太太,“老人家,这么大的雨,你去沱江干什么?”
老太太见挣不脱,一下子嚎啕大哭:“小鼋刚才托梦给我,说它被蛇咬的快死了,想见我最后一面。”
被蛇咬的快死了?周凤尘和张十三互相看看,都吃了一惊,那老鼋精败了?
“怎么办?”张十三问。
周凤尘想了想,示意松开手,两人一松开,老太太就跑了出去。
周凤尘这才说道:“走!跟过去看看吧。”
老太太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冒着大雨踉踉跄跄走的还很快,周凤尘两人生怕她出事,紧紧跟在身后不远处。
就这么跑了半个小时,前面就是沱江了,老太太拐了个弯,目的性很强的往一旁走去,又走了十多分钟,到了一处三角河滩停下了,勉强挺直腰,冲着水面哽咽着大喊,“小鼋啊,妈来了,出来看看妈吧。”
周凤尘两人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张十三悄声说:“好嘛,真是妈了。”
周凤尘说道:“如果真是老太太生的,可不就是她孩子,鼋也是孩……来了!”
只见那一片水面,忽然水浪翻涌,隐隐有个庞然大物虚影渐渐浮了上来,过了会露出真容,仔细一看,正是早上那只和蛟蛇撕咬的大江鼋。
不过此时它的样子不太妙,龟壳裂了一道痕迹,脑袋上也是血肉模糊,慢蹭蹭的往岸上爬,就这么到了老太太身前,前面双蹄一弯,“噗通”一声跪下了。
一个是楼房大小的江鼋,一个是普通人类老太太,相互一对比,差距太大了,老太太在它面前就像个小虫子,不过这却并不能阻止老太太的关心与心疼,一把抱住鼋的鼻孔,嚎啕大哭,“我的儿啊,你这是咋了嘛!”
那大鼋竟然发出一道人类的抽泣,嗡声嗡气喊了句,“妈——”
这一幕无比感人,本是很滑稽的场面却让任何人也升不起玩笑之心,伟大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