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倒也警觉,噌的爬了起来,问道:“谁?”
周凤尘笑了笑,“你猜猜。”
这人呼吸粗重起来,微微弓腰,冷不丁的掀开被子一撅屁股,放了个滔天臭屁。
这屁真能用“滔天”二字来形容了,“啪”的一声震响,泛起一股浓重的黄色烟雾,漆黑的房间中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他娘的骚黄皮子!”周凤尘大骂一句,连忙闪身躲开。
屋内很快充斥着难闻的恶臭和刺鼻的辛辣,跟面粉一样的东西落了一地。
周凤尘一边捂着鼻子,一面捏符、念咒打去,“疾!”
符箓堪堪就要打到,那人反应非常快,嗖的一下跳到床下,眨眼化作一只黄鼠狼,动作敏捷的弹起来拉开房门,甩着大尾巴窜了出去。
周凤尘跑到床边,一把拉开被子,里面空空荡荡,那女人不在,而且应该是在自己进房间时就已经不在了。
她什么时候出去的?自己和那几个富家子弟吵架的时候?
他想了想,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那女孩子先放一放,这个黄皮子刚刚应该认出了自己,吓的够呛,这会儿惊慌失措,搞不好就去找隐花娘了。
他拿出罗盘,轻轻一弹,“疾!”
然后看着罗盘指针,拉开门追了出去。
到了楼下,只见一群准备开房的客人看看楼上,再看看外面,一脸吃惊,想必被旅社里窜出个大黄鼠狼吓到了。
这时再看见一个人拿着罗盘追下来,心中顿时升起熊熊八卦之火,黄皮子的故事,谁都听说过。
一个汉子一把拉住周凤尘,“大师,出了啥事?”
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也瞪大眼睛问道:“大、大师,你是在追那只黄鼠狼吗?”
周凤尘一头黑线,拍开那汉子的手,“从哪看出我是大师?没见过有人养黄鼠狼做宠物吗?闪开!”
说着跑出门去。
按着罗盘指针一路向北,很快出了镇子,前面是一眼看不见头的麦田,一条条荒草路和水沟穿杂其间。
那黄皮子的身影在前面蹦跳着拐着弯、绕着道,跑的飞快。
好的!看见了,周凤尘收了罗盘,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就这么追了近一个小时,那黄鼠狼忽然消失了,而前面出现一条公路,路上停着一辆车子,车灯打开着,前面蹲着三个人,两男一女,怔怔的看着地面。
周凤尘悄悄拿出罗盘,盯着指针看了眼,冷笑一声,走到车子前,看着三个面目呆滞的人,问道:“干什么呢?”
三个人中间放着一碗泡面,一个中年汉子指着泡面碗,头也不抬,干巴巴说道:“这里面有东西!”
这话说的多奇怪,跟神经病一样!周凤尘瞥了眼路两边的柏树,蹲了下去,“我来看看。”
说着作势要去拉泡面的盖子,手就要接触到时,旁边三个人几乎同时掏出小刀子、车钥匙等东西狠狠的戳来。
周凤尘“哎呀”一声,故作惊慌的爬起来就跑,那三个人紧追不舍,三对一还完全是拼命的架势,周凤尘看起来“岌岌可危”。
这时到了一棵柏树旁,树上中忽然传来一阵“嘿嘿”的奸笑,赫然是三只黄鼠狼,它们扭捏着舞蹈,动作竟然和下面的三个人一模一样!
周凤尘看的清楚,冷笑一声,抬脚飞踢,三个追来的人干净利索的被踹了出去。
而树上的三只黄皮子也惨叫一声摔了下去。
“孽畜!死吧!”
周凤尘抽出刀子,脚下一点便到了跟前,连砍两刀。
噗嗤!噗嗤!
其中两只黄鼠狼躲闪不急,干净利索的被砍成两半,内脏、鲜血溅了一地,残肢还在不停的抽搐,而另一只吓的几乎崩溃了,口吐人言尖叫一声,“大姐、二哥。”
然后踉跄着逃向荒野。
好嘛!还是刚刚追的那只黄皮子活了下来,这畜生运气真不错,现在“大姐”、“二哥”都出来了,看来隐花娘也不远了。
周凤尘来了精神,跟着后面继续追赶。
就这么又追了半个多小时,前面出现一片乱坟岗子,荒草中残破的墓碑、大大小小的坟包非常凌乱,那黄鼠狼一头扎了进去,眨眼看不见了。
“隐花娘就在这里面?”
周凤尘四处看看,正准备进去,旁边斜路上忽然传来几道手电筒的亮光,隐隐跑过来五六个人,其中一人嚷嚷着,“道姑,就是这里了,俺兄弟昨晚就是发疯一样从这里跑出来,今天中午就不行了!”
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说道:“贫道知晓了!”
周凤尘一听,这女孩子声音很耳熟,可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琢磨一下,干脆藏到旁边草丛里,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这边刚一蹲下,冷不丁的发现乱坟岗深处肉眼可见的冒起一座院子,里面还亮着灯。
周凤尘咂咂嘴,好嘛,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突然出现的鬼祟障眼法。
这时那五六个打着手电筒的人离的近了,周凤尘眯眼看去,只见中间有个俊俏的小道姑,扎着道士发髻,穿着一身紫色阴阳冕服,手拿拂尘,有模有样。
“苏晓晓?”周凤尘嘀咕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