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汉子忽然嚎啕大哭,“我没用!是我没用!你别缠着孩子们了,我下去陪你!我今晚就上吊!”
“问米婆”生气的叫喊:“你死吧!你现在就死,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
这时打里屋跑出来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噗通”跪在“问米婆”旁边,大哭道:“妈!你去就去吧,让我们活着好不好?我们都不想死,爸爸也不死!求求你了!”
“问米婆”凶巴巴的样子消失了,人也一下子沉默了。
屋子里一家人哭的凄凄惨惨,门外几个妇女看着不忍,大着胆子进去劝说道:“阿凤啊,他们爷仨活着是不容易,可是也没跟你下去这种说法,对不对?老懒说的没错,万一孩子出息了,将来考上大学呢?家里日子肯定好过了……”
经过几个妇女这么乱七八糟的一通劝,那“问米婆”终于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可能是我想错了,我走了,以后不上来了,老懒,照顾好孩子。”
说着哆嗦一下倒在了地上。
中年汉子和几个妇女赶紧上前把她扶起来,问米婆晕晕晃晃,好一会才拍拍脑门子清醒过来,接着一句话也不说,起身摇头晃脑的出门。
“问米婆,钱没拿呢。”中年汉子连忙掏出二百块追上去塞给她。
“哦哦哦……”问米婆又好像没完全清醒一样,拿着钱低着头走出院子,四十多岁的年纪,脚步蹒跚的像个老太婆。
周凤尘给元智和尚使了个眼色,悄悄跟了上去。
到了巷子的偏僻处时,一前一后拦住了问米婆,“站住!”
问米婆抬头前后看看,疲惫的问道:“你们要干什么啊?”
说话的语气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们一样,也没有一丝惊慌或者害怕。
周凤尘和元智和尚对视一眼,心说奇了怪了,问米婆刚刚请的鬼走了,身上现在没有脏东西了,也没有任何异常,这是怎么回事?
元智和尚小声问道:“会不会是咱们判断错了?”
周凤尘心里也没底了,毕竟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想了想,说道:“那她跑咱们小区干什么?就那么几户人家,不可能这么巧有人请她问米吧?”
这时葛嘉颖从后面跟了上来,对问米婆说:“三姑啊,这俩位大师您还认识吗?他们找您有事?”
问米婆愣了一下,“什么大师啊?找我干什么?今天不问米了。”
这话说的就奇怪了,好像真不认识。
元智和尚说:“你不记得我们了?在葛家碰过面的。”
问米婆摇摇头,“别提了,从葛家出来我就晕晕乎乎什么也不清楚了,跟睡着了一样,今早上才有点感觉,要不是老懒跪着求我,我今天都不来。”
周凤尘和元智和尚面面相觑,周凤尘冷下脸来,问道:“昨晚你是不是到我们小区去了?”
问米婆眨眨眼,疑惑说道:“哪个小区啊?我不知道啊,我这两天晕乎乎的,好像……有个家伙呆在我身上一直没走一样,昨晚老早就睡了。”
这时元智和尚脸色一变,拉着周凤尘走到一边,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周凤尘好奇问。
元智和尚说:“问米婆被太多鬼祟附体过,体质和常人不一样,任何鬼祟不能常驻。”
周凤尘有点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元智和尚急道:“刚刚在她家时,那个小丫头你还记得吗?见了咱们马上跑出去打酱油,她爸说,她这两天很怕人,哪有这种说法?我当时多留意了几眼,发现她边走边悄悄回头看咱们,我怀疑,那只鬼跑到她身上去了。”
周凤尘胸口一跳,感觉元智和尚说的很有道理,连忙说道:“葛嘉颖,快!快带我们去问米婆家,别让那东西跑了!”
葛嘉颖一脑袋雾水,不过看两位大师很着急,连忙向着巷口跑,“我去开车!”
周凤尘和元智和尚几乎是架着问米婆往外跑。
上了车后,四人直奔城区。
不巧的是,刚好摊上下班高峰期,紧赶慢赶到了地头天都黑了。
车子开不进去,四个人就步行往问米婆家的巷子赶。
这一片都是老房子,巷子一条挨着一条,走到一个拐角时,前面路口忽然出现一大群披麻戴孝的人,还有几个吹唢呐的,旁边有个灵棚,里面哭声震天。
遇到办丧事的,就算再着急,也不好意思冲过去,晦气,周凤尘几人就停下,稍微等了会。
问米婆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看着灵棚还有闲心感慨了一句,“老烟婆子终于死了,唉!活了八十八岁,老伴死的早,上半辈子含辛茹苦的拉扯大四个儿子,下半辈子又照顾一群孙子,老来生病却没人管没人问了,现在人都死了,儿孙都来装孝顺,这人啊,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人活着就不能看的太明白,太明白了还不如死了。”元智和尚跟着感慨,“比如,我们哥俩昨晚大几万的票子被人烧了,心里难受的不行哇!”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周凤尘啐了一口,随意往灵棚里瞥了眼。
这一看可好,发现大红木床上,那老太太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