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靠近锁链的那一刻,我才看清,这些外人眼中的蟒蛇,其实都是人首蛇身,连腹部都是滚圆的肚皮,难怪会匍匐前行。
软骨冥魁背生肉翼双翅,会飞的冥魁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只冥魁颇有灵性,伸开双翼扑向巨蟒,直接将巨蟒叼在空中,我顺锁链踩过去,借力在空中翻滚,避开时不时飞过来的毒蛇,整个人也变的轻松起来,离金色符文棺椁越来越近,掌中雷法,将一根法器筷子插入双掌掌心,引怨气雷海劈向金身棺椁。
清洗棺椁上的污秽之物,完整金色符文遍布青铜棺椁全身,每一次雷击都会使金色符文黯淡。
青铜棺椁有开始松动的迹象,钉在棺椁四周72枚诛邪钉,也因为后方冥魁和巨蟒厮杀的血腥气污染飞出。
棺椁里真实存在一位身披黄衣年轻道士,面无血色,道士闭眼双脚离开棺椁,悬浮于棺椁之上,脚下棺椁成了他御剑飞行的法器。
他全身上下全是法咒,人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有神识,地仙之体,永不腐烂。
盗门中有记载,凡人修仙至高境界。
他一步十丈飘然而至,在青铜门前止步。
这才看清他的脸,虽然他眼窝深陷,依稀能看出他成仙前龙姿凤表。
用现代人的审美观点,他身高超出2米,细瘦高挑,俊逸不凡。
地仙临凡,冥魁和人首蛇身都在避让,水银河里那口棺椁开始焦躁不安。
虫巢里沙沙声更重。
虫巢里有数万只虫卵冲出青铜门,贴近地仙凡躯时钻入地仙七窍。
片刻地仙脚下出现一座虫卵尸山。
地仙脸上尸斑开始变大,让我想到一句话,这世间哪有什么真神仙。
我听到青铜门红衣女子的愤慨,我取出一根筷子刺入地仙体内。
凡躯剧烈抖动,地仙狼顾之相扭头。
我搓手,口念法咒。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青铜门完全打开,我一直误会青铜门后面只有虫子,我看到红衣女子被钉死在圆球上,青铜门上留下地仙的掌印。
两个世界,水银河里那口棺椁也变的安分。
地仙伸手去摸红衣女子的脸,红衣女子奋力挣扎不让地仙靠近自己。
地仙悬在半空的手没有再动,我从地仙背后拔出筷子,跃起在地仙伸手的那一刻直接刺穿他的手掌。
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就没想过要活下来。
我拔出筷子望向地仙,取出三炷香咬在口中,这一次口中念念有词二郎真君宝诰。
地仙最终散去凡躯,只留下一件黄衣。
我能感觉到,红衣女子内心不平静,她在做决定,我被强大的推力推出青铜门,母巢开始燃烧,战场上只剩下那只背生双翅的冥魁,还有九条人首蛇身暴尸在万丈深渊。
母巢燃烧那一刻,这只软骨翠绿冥魁纵身跳入火海。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在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了吴植,他刚死不久,他的尸体就靠在墓山,我没有办法带走他的尸体,只好拍照给吴家一个交待。
吴植死于暴雨梨花针,我见过的人只有任庆生携带过暴雨梨花针。
我想到孙满策的话,有一个人已经死了,有一个人已经不是人了,还有两个人活着,孙满策所指,那个死去的人现在看应该是张家管家,如今吴植又死了,那个不是人的人就不会是吴植,现在活着的人只剩下任性和孙妍。
我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我不相信任庆生会去杀吴植,可我得告诉吴家吴植死于暴雨梨花针。
我又去拍吴植身上多处暴雨梨花针伤口。
我用了三天时间走出墓山,下山时我见到吴根之和任庆生,还有换上正常人衣服的任性和孙妍。
张墓山和孙悬剑都没有出来,或许回去了吧。
我将一组照片交给吴根之,就坐在吉普车后排。
吴根之说他已经联系官方,官方会安排人下墓。
任庆生担心任性的身体,就先带任性去医院检查身体,在车里我问吴根之,除了任庆生,会不会有人借暴雨梨花针嫁祸给任庆生。
吴根之说我先回吴家,后面我们再联系。
吴根之在极力掩饰悲伤。
剩下的人就只有孙妍了,她问我去哪儿,我说这一次我受的打击挺大,想先回家。
孙妍说你是官方的人吧。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孙妍说墓山的龙脉是你改的,我说吴根之跟你说的。
孙妍说你回家不介意多一个人一路同行吧,我说你不先回孙家,好不容易活下来,不回去看看。
孙妍说我已经给家里人报了平安,更何况我们孙家产业遍布全国。
我订了回家的机票,在飞机上我总能想到地仙决绝那一刻和红衣女子烧毁虫巢,连冥魁都知道随主殉葬。
我被业力所干扰。
孙妍说你现在思绪很乱。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孙妍说胡家仙姑说让我去白山黑水。
这一次胡家仙姑贸然在关内现身,违背了南茅北马定下来的500年规矩,上清茅山才会在关外动手,清理胡家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