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亲自出马更有乐趣,但父亲聒噪的警告也不可全然当成耳旁风,思绪飘到上周周五的一个晚上。
“别再这么肆无忌惮!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护不住你。”
老头子喷溅的唾沫几欲飞到朱瑞龙唇形姣好的唇瓣上。
“家属都跑到阴阳师协会寻求帮助了!幸亏有你钟爷爷在,把消息压了下来。”
“知道了。”
他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机,听到自己略带敷衍的应答道。
“唉。”
像是一瞬间衰老了十几岁,人前精神矍铄雷霆手段的朱正杰,在自己儿子面前被打回原形,弯下了以为会永远挺拔的脊梁。
“小龙,是爸爸对不起你。”
毫不在意的,朱瑞龙背对着父亲,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要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把那个女人赶出去。别在这一副假惺惺的模样,我可不吃这套。”
“你…”
靠在红木制成的桌上,右手捂着胸口,面色青白痛苦。
显而易见,朱正杰被儿子气到哮喘发作。
想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却因为左手剧烈颤抖而无法拿稳,努力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朱瑞龙双眼皆为寒冬霜花的冷漠,在欣赏了几分钟老人痛苦挣扎的场景后,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我的父亲,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最终,朱正杰被赶来的护卫送去医院。
目视着老人躺在担架上的背影,朱瑞龙喃喃自语。
“喜欢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吗,mydeardad。”
回忆结束,凝视着硕大却又无比空荡的屋子,朱瑞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显而易见的能够感受到里面的动静。
露出嗜血的笑容:“放心,我怎么会让你饿着呢?”
侍从如蒙大赦,听着少爷的这番话,胆战心惊。
两个,自然是两个女孩子,细想一番,自己面前这尊茹毛饮血的恶魔,残害的女孩子恐怕用双手都数不过来。
但,就算是这样,又有谁能够拿他有办法呢?
“还愣着干嘛?等我送你吗?”
话音刚落,房间内便只剩下朱瑞龙一人,地上哪还有侍从的身影。
空旷的房间内再度被黑暗笼罩。
朱瑞龙闭上眼,极力回忆着刚才女孩的鲜美味道,简直就是意犹未尽。
他习惯性的摩挲着西装上的袖扣,那是母亲送他的八岁生日礼物。
眉毛拧起——它不见了?!
继震惊过后便是震怒,朱瑞龙将身上定制的西装扯成碎片,仰天长啸。
那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礼物,可是却被自己搞丢了。
“少爷又发疯啦!”
“快躲远一点,听说之前有个人在少爷发狂的时候试图去制止,却被活生生剥了皮!”
“卧槽!”
“浑身上下都是血肉,皮没了,人还活着!”
目光所及之物,都被朱瑞龙砸到地上,满地狼籍。
“我的袖扣!我的袖扣去哪里了!”
此刻的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是一只人形的妖鬼。
…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呐!”
“就是,他小孩惨死,可那些无辜的人,又何罪之有啊?”
网友们早已疯狂开麦,有的人正谴责那极尽残忍的幕后凶手,而有的人,炮口从未从李伟的身上离开。
方流无心关注这网络上这场混乱的骂战。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杀害玲玲的凶手,揪出那个残忍至极的恶魔。
方流躺在沙发上,思前想后,却不知从何着手。
“喂,给点线索啊,这大海捞针,谁找得到啊?”
方流期待着,希望系统能够不再一声不吭,然而,结果却没有如人所愿。
一阵沉默。
系统装死的很彻底。
“果然,关键时候还得靠自己。”
方流翻了个身,嘀咕了一声。
尽管此刻已经夜深,可脑海中却没有丝毫睡意。
双眼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忽然,一个想法蹦了出来。
殡仪馆!
要知道,这群人如果需要把尸体处理干净,且做到天衣无缝,那选择毁尸灭迹无疑是最快的办法。
把人化为齑粉,撒进江河中,那当真是神仙都无法发现。
转念一想,这寻常生活中,除了殡仪馆的焚尸炉,恐怕再无别的地方能够将人化为一堆粉末。
既如此,不如乘着月黑风高,夜探殡仪馆!
方流确认了这个想法后,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兴奋的就差将“跃跃欲试”四个字写在脸上。
整理了一下衣领,方流闭目凝神。
很快,身侧又出现了那一道熟悉的金色小灵体。
“爷来了!”
一阵风划过,屋内只剩闭眼静坐的方流,再无其他。
望通半山殡仪馆。
“叮铃铃,叮铃铃——”
还不等方流飘进大门,就听到了一阵阵诡异的铃响。
与这道声音一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