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堂堂朝廷也有过不去的时候,曾向帝尊阁借钱赈灾。
那是有一年,萧平硅上位不久,到处都有灾荒兵祸,国库又收成极少,不得不丢脸去向太山钱庄借钱。
那笔款子虽然也在还,但总还是差一点的。
这些欠款,对萧平硅对皇室而言,实在是一个巴掌印,若是不抹掉实在是太没面子。
自古以来,哪有朝廷欠人家钱的?
这一朝就开先例了。
不过也不是说,只有萧平硅这一朝,才有这么惨的景象,过往也有的是这样的案例。
但是那些年份的皇帝,可不会为了百姓,愿意丢掉自己、皇族与朝廷的脸面,去求外人救援。
萧平硅就求救了,他是觉得丢脸,但更担当得起这份屈辱。
如今终于富裕了,萧平硅便想着,将那些款子一下全还完,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不止是太安商会,朕记得户部从太山钱庄,也借了几百万吧?”
见陛下考问自己,燕揽风随口就答:
“回陛下,户部往年从太安商会购粮打的白条,还剩下四十五万两白银的粮款。”
“而从太山钱庄借的赈灾款,当年是借了三百万两,现在还欠一百八十多万两。”
说起这个,燕揽风是有些感恩的,对于帝尊阁的抬的这一手,实在是太及时。
当年谁也没想过,朝廷欠钱可以问民间借,这个思路被萧平硅打开之后,帝尊阁与大夏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可不嘛,欠钱的都是大爷。
这些年欠款还了大半,但总是差那么百八十万还不清,因为国库已经到了极限。
如果不开源节流,那么这笔钱户部一辈子都很难还清,可是偌大一个国家,要开源节流可不是说说那么容易。
时至今日,方觉拿出了烟花与玻璃,才真正做到了让户部开源。
也才让萧平硅想起,是该还这笔钱了。
“当年朕初登大宝,便欠下这笔巨款,十几二十年了,帝尊阁的这份厚情,朕是难还了。”
“如今,朕又抢了老阁主的接班人,就更欠得大咯。”萧平硅摇了摇头,有些自嘲,但喜色溢于言表。
燕揽风也点头:“陛下提醒得是,户部是该还这些钱了,可谓好借好还嘛。”
后边还有半句,燕揽风噎回去了,他觉得不吉利。
“嗯。”
感慨之后,萧平硅又动了心思。
“这两笔加起来,也才二百多万两……”
听到这话,燕揽风瞪眼:“陛下,不可奢靡啊!”
他连忙提醒。
好家伙,你是有米一顿餸,没米吃谷种?
非得花完是吧?
这万一再有个天灾人祸,不留俩钱儿,到时候哭给谁看?
我就不该告诉你,还有一千多万两,这都给你说多了。
下次我就只给说五百万两,看你怎么办!
“燕爱卿莫急,你当朕是什么人了?”萧平硅一板一眼地道,“朕的意思是,一些搁置的国政,需要用钱的项目,可以施行了。”
“哦……”
燕揽风擦了擦冷汗,这还差不多。
萧平硅也是叹了口气,他当然想花钱了,可这燕扒皮绝对不松口的,他也就懒得提了。
但是朕花在国政上,你总不能不给吧?
“不知,陛下说的是哪些搁置的国政?”燕揽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是户部尚书,任何一个项目立项,都得通过户部,因为干啥都要钱啊。
所以对于那些积压的国政,燕揽风是知道一些的,他知道有些项目的预算,那简直是恐怖的数字。
燕揽风就怕,陛下说出一些无法接受的昂贵项目。
果然,盯着陛下的他,看到陛下的嘴型,就知道还是来了!
“江南水患由来已久,早些年巡抚和御史就上来折子,建议兴修水利,一劳永逸。”萧平硅正色道。
却没看到,燕揽风的脸色骤变,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萧平硅好像没看到燕揽风的异样,继续道:“当年内阁与工部也商讨过,甚至拿出了方案,若非没有钱粮,早就该施行了。”
江南水患,自古以来就有的,并非一朝之祸。
要在那边修建水利,从而永远规避这个问题,让江南百姓安居乐业,真正成为大夏最保险的粮仓。
当然,还有一个用意,作为皇帝自然希望为百姓多做好事,将来会流芳百世。
江南每年的水患,都得影响数万人,死伤与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这件事情若是能治理了,那可是万世之功。
历代大夏皇帝都想过,但都没钱或是没技术,现在有技术了,但没钱。
如今好了,有钱又有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