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古冷道:“我不信,有人可以预料到昨夜她突然延迟回返,并且恰好提前将你的人引开。”
“这……”
听着赵古的质疑,李顾自己都觉得,他之前的说辞难以自圆其说。
于是沉默了。
白云道:“刺杀整个过程,必须巡防营不在场,巡查朱雀大街的这一队人,必然是最不稳定的因素。”
“对方既然敢如此行事,必然是明白,无论如何你这一小队人,都不会对他们形成威胁。”
“既然你是最关键的一环,那么你李顾,必然是他们的人。”
铮——
赵古抽出战剑,在铠甲上蹭了一下,那剑鸣令李顾发颤。
“说吧……是谁让你昨夜,故意懈怠,擅离职守的?”
“或者你要我,将你整个小队的人都问过之后,你才肯说实话?”
那么大的动静,肯定有人听到,然后提醒李顾赶去,但李顾还是没去。
赵古的剑轻轻地,搭在了李顾肩头,吓得他缩了一下。
然后李顾突然下跪,带上了哭腔:“大统领救我……”
赵古无语地将剑回鞘,白云也是翻了个白眼。
白云指着他:“在京的武官,最重要的就是不要站队,不要与皇子有结交……这是巡防营的铁责,也是军方的铁则。”
“李顾,你是自己在找死啊。”
武官并不等于头脑简单。
能在京城做官,都得有极高的智力,以及懂得人情世故才行。
否则做不久。
可是再事故,也不能渎职,这是原则,否则西市口就是归途。
李顾慌了,跪过来扒拉赵古的铠甲,哭诉:“大统领救我,我并不知道,昨夜他们要针对的是悬剑司的大人啊!”
“是不是齐王授意?”赵古问道。
李顾点头:“是齐王府上的长史王贵,他亲自来见我,说昨晚朱雀街会有动静,叫我不要管闲事……等他的人通知我,去收拾现场就是了。”
巡防营巡查,会是在一个区域内转悠,所以某个角落死个人很正常。
只要巡防营发现尸体,再禀报上去就是了,也不可能有什么重责的。
毕竟京城太大,巡防营人也不多,不可能每个巷子都有巡防营时时照看。
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只要打点一下就不会有事。
“昨夜我在朱雀街隔壁,等了半夜,也没等到人来通知我,我还以为他们没下手……”李顾已是六神无主,将一切倒豆子般说出。
李顾原以为没事,却没想到一大早,就被大统领叫来,他知道出事了。
可当知道出事的是悬剑司的叶红衣,李顾才知道事情闹大了,这可不是死几个青皮或是小吏。
三法司的人呐,他们也敢下手!
“二位统领救救我,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李顾哭着,哀求着。
但赵古与白云,却都冷漠地看着他,不带一丝怜悯。
任何职位,只要有实权,就一定有人贿赂。
有些人能守住,就不会有祸事,而有些人为了财富或是权贵,就失去了原则……李顾就是下场。
可以想象,他这颗头颅,已经被西市口预定了。
“你是齐王的人,还是被他们买通的人?”赵古质问道。
“确实是齐王为属下谋职……所以属下才想着报恩呐……”李顾哭道,他不知道,这恩情需要用性命来报。
白云摇了摇头:“趁现在悬剑司还没来人,投案去吧,也许能豁免家人。”
却在这时,门外有人喊道:“大统领不好了,悬剑司的肖首座来了!”
李顾闻言,瘫坐在地上,已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