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庄,主宅旁的教室内。
方觉站在讲台上,看着坐在下面的俩老头子,面色冷漠地笑了笑。
“方先生,这是何意?”于成吉脸色不好看。
作为如今陛下,在太子时期的少师,虽然没有封帝师,可也算是了。
于成吉今日,与自己的老师一同前来,就是想以前辈的身份,教教方觉这个太子少师。
让他知道,该教秦王些什么,不该教什么……
可是,方觉居然让他们,坐在讲台下,当真像个学生一样听课。
这让二人,都感觉到了羞辱。
方觉却道:“二位老先生,不是说要学习帝尊阁的知识吗,在下是好为人师啊?”
“呵呵。”于成吉身旁的胡能,不屑地笑了笑。
于成吉瞪道:“方觉!你只是太子少师,我乃陛下的老师,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等的老师!?”
鲁信亲自带人,在教室外盯着,听到这话也是心头一颤。
方先生啊,您可别跟这两位打起来,我怎么拉架啊?
讲台上。
方觉淡然地瞥着两人: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然也。”胡能点头,风度还是有。
于成吉冷道:“废话!”
方觉继续道:
“人非生而知之,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哼!”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先后生于吾乎?”
胡能脸色微变。
于成吉道:“先生是想说,你虽是后生,却比我二人博学吗?呵呵……”
方觉摇头:“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听到此处,胡能脸色有些震惊,他没想到这少年能说出如此至理之言。
于成吉还有些不服,却被胡能一个眼神摁住。
胡能起身,重新打量这少年一眼,认真道:“方先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才学见识,实乃秦王殿下之良师,是我等多虑了。”
“老师!”于成吉惊疑,你怎么替他说话?
“走吧。”胡能率先走出教室,他不可能听方觉讲课,否则就真是自降身份了。
好不容易才在学术界,混成了一个顶级大佬,谁愿意变回学生的姿态?
哪怕他确实,对帝尊阁的知识感兴趣,也放不下老脸。
“方觉,你目无尊长,无视前辈,金陵学术界你将寸步难行!”于成吉冷冷威胁了一句,便走出去。
方觉看着他,道:“于先生放心,我从没打算混你们那个圈子。”
“你……”
于成吉转头怒视方觉。
原本他来,是想仗着前辈身份,教训一下这个少年,却发现自己被教训了。
想要用身份资历压一压,可人家却直接表示,看不上京圈儿。
双方的眼界,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于成吉只是担心方觉入局,挤压了他的身份地位。
“少师您说得太好了,那几句话传出去,只怕要被奉为经典!”鲁信走过来,向方觉道谢。
方觉没跟那两人打骂起来,这让鲁信松了很大一口气,他才刚上任,若是这俩老头气死一个在这里……那他就干到头了。
皇帝肯定不会动太子少师,到时候会用谁来泄愤,安抚各方的愤怒情绪?
方觉笑道:“多谢将军盯着,不然若是有人吐血昏迷过去,我还真不好解释。”
“哈哈……少师真会说笑,末将走了……”鲁信不敢久留,他感觉方觉会被学术界嫌弃,不敢过于靠近。
毕竟他的子侄,还得学文呢。
人都走干净了,典一凑过来道:“少爷,那俩老头儿太讨厌了,要不要让他们……”
“你消停点儿……林湖的事情已经快人尽皆知了。”方觉白了这厮一眼。
……
晚间叶红衣来了一趟,带了一些悬剑司特供的南方水果,便又匆匆走了。
说是有什么案子,也不好说明白,方觉也知道悬剑司的保密性,也没问。
晚饭后,方觉在庄子上歇息,西瓜田里就地取材,拿了个勺与典一分了个西瓜吃。
“少爷,有客人。”方福来禀报。
“谁?”
“叶老国公。”
“叶玄锋?”方觉有些诧异,他居然来了。
“他还好意思来?”典一冷哼。
方觉打了个讪笑,典一这回倒是没说错。
以方觉与叶家的关系,叶玄锋不该来才是,他不怕尴尬吗?
“见不见?”方福也笑了笑,他知道少爷与叶家的关系,若不是有叶红衣牵扯着,只怕叶家现在已经完犊子了。
这次方觉也思忖良久,才决定:“见吧,走,去庄口。”
……
叶玄锋动了!
整个京城,都震动,每个人都盯着老国公的一举一动,他去方家庄的事情很快人尽皆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