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慌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声音里带着颤抖,“长公主饶命啊,饶命,小人不会,不会啊。”
看着他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要不是我提前知道他是陈思营找来的神赌,我都信了,这演技甩了陈思营不知道几条街。
我眉头微皱,“无事,我都开口了,你试试也罢,国公府也不差这几百两。”
赌坊老板也乐呵呵的站起来,那样子明显是贪心起了“这事儿闹得,难得长公主如此兴致,不然就让小人亲自陪长公主的人尽尽兴。”
不出所料,连输两局,后面断断续续的也是赢得多输的少,陈思营一副输急了的样子,把怀里的银票一把掏出来,丢在桌子上,骂骂咧咧的让那个神赌全部压下去。
那扮做小厮的神赌满头大汗,哆哆嗦嗦的揭开了筛盅,三个六。
赌坊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许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十倍也只是一万五千两,哈哈哈,来人,给长公主拿钱。”
“等等,”陈思营一挥手,“数清楚再去点钱,我媳妇儿刚给我拿了一沓银票,我看着也不止一万五千两。”
确实不止,陈思营先前丢出去的银票是我给他的,一共五万两,上面两张是一百两,下几张是一万两的,所以赌坊差不多要赔五十万两。
我似乎都看见了成堆的银子堆在我面前,哈哈哈哈,想想就开心。
“这,这,长公主!”赌坊老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长公主给条活路,我们经营不易,您就是把我这赌场翻过来我们也没有五十万两啊,您不能仗势欺人啊!”
“大胆!”刘成良的剑抵在赌坊老板的脖子上,“你欺压那些百姓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仗势欺人?一个赌坊还好意思说自己经营不易!”
我淡淡一笑,银子面前我才不计较他说什么呢,“刘成良,去给我搜,一文钱都不要落下。”
不多时刘成良就抱着几个箱子出来了,点来点去也就二十万两,我啧啧两声,“这么多年,才二十万两,你确实经营不善。正好,这里有地下钱庄的老板,你写了借据来,从他那里借银子给我。”
“长公主,您这是要逼死小人啊。”那赌坊老板说罢就要往墙上撞,刘成良一把将人拖了回来,“要死别撞墙,你死了没钱还赌账,这铺子是要抵给长公主的,撞到墙上血迹横飞到时候清理起来麻烦,要死用这个。”说着刘成良面无表情的递上了自己的剑。
“这,这,这……”他这了半天也没接那把剑。
我把玩着桌上的几个骰子,听说这东西最初是用人头骨做的,难怪赌能输的倾家荡产,这最初就是残忍的东西,我斜眼看了他一眼,“行了,我也不难为你,刘成良,人带上来。”
刘成良带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上来,这可是我这几天花了大力气找到的小孩子,“她叫姒菊。”
赌坊老板望着那小女孩,嘴无声的张了张,跪爬到那个小女孩儿身边儿,一把撸起她的袖子,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跑进里屋。
不多时他抱着一个牌位,抓着旁边钱庄的老板,嘴张了张,失声了一般,眼泪止不住的流。指了指女孩儿又指指牌位。
“她是三儿的孩子?”钱庄老板一把抓住握着牌位的赌坊老板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赌坊老板无声的点头。
“啊,姒菊,啊,我啊,我是,是你舅舅啊。”
夏竹站在旁边,娓娓道出“高入,高出。原是蜀地的富户,仇家追杀父母丧命,妹妹也因此被休还了娘家,逃亡路上妹妹为了让你们逃出生天,带着两岁的外甥女引开仇家,自此生死未卜。”
其实这小孩儿说来也巧,我入宫帮徐德志找他妹妹的时候,宫里的娘娘都知道我在找人,所以那些身世坎坷凄楚的女孩子都被送来给我看,以至于我入宫半月看过的身世之谜不下百件。
所以夏竹在调查这两人的背景时我登时就想起了这个小姑娘,拿来一对照果然一模一样。
“敢,敢问大公主,我,我三妹妹……”
“我问过捡到姒菊的老嬷嬷,她遇到你妹妹的时候,虽然请了郎中尽心医治,但伤重不治,第二日便……”
高入对着我磕了头,“能见到妹妹的孩子我们已经满足了,公主大恩无以为报,自今日起我们兄弟必定对公主马首是瞻。”
我微微一笑,把手一摊,“五十万两,给我。”
开什么玩笑,想卖人给我,就抵账了?不可能,那么多银子呢,给钱!!
“这,这长公主,确实没有,这是账本,”高出捧了账本过来,“一共三十万两,要不,要不我们兄弟俩把这个铺子给公主,再,再帮长公主经营,可,可好?”
“我拿走你们这么多钱,还愿意帮我经营?”
“开赌坊赚的就是刀口上的钱,必然也就做好了钱随时会走的准备,本来也只是想做个随时能走的买卖,等找到我妹子就一起离开的,只是妹子没这个福气了。”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有些感慨,普天百姓所求不过是阖家团圆。“你们是想姒菊与你们一起生活,还是在宫里或者我可以将她留在身边找人教养。”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