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芸梓御剑快到出现残影，拖着剑上的廉昀渊直直窜入聚灵洞中。
聚灵洞入口处有结界，不过看凌芸梓这经车熟路的架势……
廉昀渊挑眉，当时的自己竟然没有多想。
他的记忆不全，只有十五岁以后的记忆片段。
他十五岁的记忆是一些被人追杀的片段，扑天的黑雾将他吞噬，迷雾中人影绰绰，阵法遍布。
他被那些人围堵着掉入了一个阵法中，几十条黑色鎏金锁链贯穿了他。
他召出了什么东西，拖住那些追杀他的人，然后硬生生绞断骨头挣脱出来。
挣脱出来后，他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他踉跄的走了几步，然后紧接着又强行奔跑起来，骨骼不断发出不堪负重的“咔咔”声。
后面的就记不太清了，他当时的神志已经开始模糊，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大致推测他当时应该是受了重伤后凭借着仅有的意识逃了出去的，不然也不会完整的活到现在。
当然重伤也不过是他的猜测罢了。
再次拥有记忆时，就是十六岁进入凌霄山派了。
凌芸梓连掐了十几个净身决，手指快到连廉昀渊都觉得有些头晕。
……这也，太熟练了吧。
廉昀渊血色的衣袍如扑灭的火焰般褪去鲜红，露出原本的雪白，七零八落的挂在身上。
柔软的黑色长发顺着少年两肩滑落，虚虚的盖住腰身。
一绺白发引起了凌芸梓的注意。
雪白在浓厚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扎眼。
这是……
凌芸梓猛地看向少年被黑发拢住的后肩。
半遮半掩中，一抹猩红绽放在洁白细嫩的肌肤上。
凌芸梓瞳孔骤缩，后退几步。
少年低垂着头，细长的眼睫上仿佛落了一层雪，在空中细微地颤了颤。
“被你发现了啊。”
清悦沙哑的少年音传入她的耳畔。
·
潭中。
廉昀渊百无聊赖的盘腿坐在凹槽处，怎么都无法入定，只能揪着钧蒹让它讲点好玩的事。
钧蒹一听，顿时精神了，塞给他一把寻来的灵果，叭叭叭讲了起来。
廉昀渊看了眼鲜甜多汁的灵果，拨来拨去才捡起一个最小最小，甚至有点发青的灵果送到嘴边。
薄薄的果皮轻轻撕开，殷红的唇瓣被汁液浸的湿润。
甜腻的果肉被卷入口中。
廉昀渊：“……”
“为什么是甜的？”
钧蒹叭叭叭的声音被打断，不满的看向眉头紧皱的廉昀渊。
“这是灵气充足，阴凉湿润的地方才结的灵果，好像叫什么脂果，灵气充足，美容养颜，越青则越甜腻，越红则越酸涩。我摘的这些红的都没熟，只有一个青的熟了，你吃的那个青的，当然甜了。”
廉昀渊：“……”
越青越甜？
廉昀渊挑来挑去，又挑出一个最红的，色泽红润，甚至有点发黑的果子。
一口咬下去，鲜甜的滋味在口中爆开。
廉昀渊：“……？？”
“这个怎么也是甜的？”
廉昀渊陷入了迷茫。
钧蒹又一次被打断，没好气的看了眼，还是认命的说：“这个是我在后山摘的，叫樱桃，不是灵果，当然越红越甜了。”
廉昀渊沉默的放下手中的灵果，几颗樱桃混在灵果，被碾碎成一摊摊果酱。
算了，不吃了，专心听讲。
“想想小爷我当年没碰见你的时候，那叫一个潇洒。那些修士那个不是千垦万求让小爷选他们。倒是你……”
说到这，钧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廉昀渊，颇有种自家孩子不争气的悲愤感。
“倒是你，当年我看你这根苗子资质卓越，前途无限，在加上当时被那些修士烦的不行，脑子犯抽才选的你。”
“谁知道你见我第一面就说什么‘我喜欢黑色，耐脏，你能换个颜色在来见我吗？’”
“他，娘的不行！！”
钧蒹声音变得狰狞，廉昀渊沉默地缩了缩脖子――总感觉脖子有点凉。
“缩什么缩。”
剑身散出铮铮剑意，杀气腾腾的对准廉昀渊。
“咳，咳咳！咳咳咳咳！！”
廉昀渊明显是吓到了，被口水呛的不轻，咳的微微颤抖，水纹沿着单薄的身子一圈圈荡开。
钧蒹愣了愣，收回一身剑气，迷茫的绕着廉昀渊转了转。
“喂喂，你没事吧。”
“咳咳，咳咳咳！”
“……我告诉你，这招没用，小爷才不管你咳不咳，小爷我照样对你生气你。”
“唔，咳咳咳。”
“……”
钧蒹转来转去，最后有些丧气的落到廉昀渊不远处的地面上。
“算了，这次小爷就原谅你。”
钧蒹怏怏的声音传来，廉昀渊背对着它，一边咳一边勾起嘴角。
耶！
·
其实，刚才钧蒹没说完的是，它其实早就与廉昀渊绑定关系了。
就连他也不记得自己和钧蒹什么时候绑定的。只知道他进入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