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玉是回了座位,才发现自己的水杯落在了隔间角落的。
但原路返回实在尴尬,他闷闷地接过巫云深递来的水果茶,猛吸一大口。
巫云深见状凑过脸来,笑嘻嘻道:“喝了我的茶,就是我的人了,今晚让我们同床共枕?”
祈玉问:“宿舍的床那么小,你不嫌挤?”
巫云深一口否认:“当然不。”
“但是我嫌。”
“嫌你也得上我的床,”巫云深怒道,“喝了我的茶,就由不得你!”
祈玉还没说话,一旁的温思良已经听不下去:“救命你们好gay,巫云深你今天发的什么疯?”
“……”
两双眼睛齐齐看来,温思良忽然觉得压力有点大:“怎么、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巫云深娇羞地捂住胸口,仰头就倒祈玉怀里,“其实我暗恋阿玉许久。”
温思良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瞳孔当即开始地震:“呕——”
祈玉也浑身一抖,紧接着伸手就推开巫云深,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给里给气给爷爬,别压着我腰。”
巫云深猝不及防向前倒去,差点闷头摔到地上。
关键时刻,他胡乱抓到了温思良的大腿才勉强稳住身子,不由怒从心中起:“祈玉我淦你——”
祈玉凉凉吐出两字:“同床。”
巫云深:“淦……敢言知已少,性本类孤云,没错这是我姓名的由来哒兄弟们!”
“……?”
温思良看着两人,颇有种几小时不见就被世界抛弃的错觉,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发僧肾么事了?”
祈玉开始收拾东西,终于看了温思良一眼,慢吞吞回答,“哦,宿舍空调坏了,刚才报修的时候阿姨说,可能明天才有人来。”
说完,背包起身。
温思良:“……”
温思良:“!”
他一把抓住已经抬脚、准备走人的室友。
祈玉:“?”
看着那双澄澈清透的眸子,温思良捏起了嗓子:“阿玉,我……其实我也一直深爱着你……今晚能否让我也加入?”
话音刚落,巫云深唰地起身,一把夺过温思良桌前自己的果茶:“什么?你马后炮什么?你那是爱吗,你那是馋阿玉冰凉凉的身子,你下贱!”
温思良也站了起来:“你怎能轻易否定我们坚韧不拔的情意?!”
巫云深冷笑:“我们的情意有果茶交易,有金钱维系,你呢?!”他转向祈玉,“明明是我先的,明明是我先来的,除非他薄的像纸片人,否则休想同我们挤一张床!”
“阿——玉——”温思良也转而看向祈玉,目光幽邃,深情款款,“亲爱的,忘了他跟我吧,我可以带你去撸铁,替你去打卡,还能请你吃一周的……”外卖。
然而这次话音未落,虚空中,他仿佛忽然被人按了暂停键,卡壳在那里,连抓着祈玉的手都稍松了松。
“?你们有问过我的想法吗?”祈玉啪叽抽回袖子,无知无觉地表达了愤怒之情,“拒绝三劈多人运动,共建和谐舍友关系,搞基没有好果汁吃,除非包我一日三餐——”
巫云深小声说:“阿玉好哥哥,你身后有人。”
祈玉:“……”
他转过身,便见两人一前一后逆光站着,前面的那个还拿着自己的水杯。
巫云深:“我觉得他们没听到……”
祈玉:“我也觉得。”
巫云深接上后半句:“除了我玉哥最后那句。”
祈玉:“……”
凉爽的教室后门边,空气凝固了。
半晌,秦昭眨眨眼睛,神色如常:“学长,你的水杯。”
说着,他举了举手,天蓝色保温杯上下晃动。
当然这幅面孔落在祈玉眼里就是两个字:
——欠揍。
周围同学喧闹的声音仿佛骤然消去,他看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会儿,却没有接过,不咸不淡道:“劳烦学弟捡回来,不过这个杯子我本来就没打算再用,再劳烦学弟一下,顺手扔了吧。”
“是吗,”秦昭似是惋惜,“可是还很新啊,应该没用过几次吧?”
祈玉:“跟新旧没关系,杯子脏了就没法用。”
秦昭指节摩挲杯盖边缘,竟是点头:“也是。”
“首席?!”
另一人站地比较远,不知两人之间的暗涛,他看了祈玉一会儿,突然冲过来,语气很是惊喜,“祈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我们学院楼?”
祈玉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这是合唱团他们男高声部的人,大二的,好像是叫季杰。
他瞥了眼与季杰站在一起的秦昭:“我们宿舍空调坏了,来蹭空调。你们?”
季杰立马事无巨细地回答:“哦,这是我学弟,叫秦昭,之前学生会里见过几次。”
祈玉蹙起了眉:“你也是计院学生会的吗?”
季杰快速点头:“是啊,我是科商部门的部长。祈哥,来都来了,过会儿我们坐一起?”
祈玉摇头:“叫我祈玉就好,不用了,我们已经打算走了。”
季杰张着嘴,明显还挽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