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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客厅里坐了不少人,鲜艳的绫罗绸缎闪花了贤卿的眼睛,而他只有一身布衣能穿,令后者有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他不敢拣前头的椅子坐,又不肯靠边冷坐,只好选了个无关大雅的地方,倒在太师椅上。
不及饮茶片刻,左右便传来了刺耳的嘲笑声,有的直开嗓说:“良侯果是商人出身,这堂下还能容纳贱籍。要我是主人,早教他臭骂一通,赶出屋外!”
“你看这模样,约是个老戏子罢!”
“戏子怎么了!”蔡贤卿一摔茶碗,“蔡爷一生走得路比你们宽,见得人物比你们广,南京城里城外都要为我作贺,你们做得几品高官,还至于巴结商人,岂不是连戏子都不如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