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容绪,又转回来,有些怅然若失,“你要让他陪着你,不是我?”
到了此刻,她终于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是。”纪折辰轻阖了下眼眸,点了点头。
“真是看不下去了。”归屿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那……你们好好相处吧。”任苒忽然间从床边站起来,快步走到归屿身边,二话不说将他推了出去,笑着道:“我们就不打扰了。”
门关上的一刹,容绪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抱剑在身前。
“你还会活的很久。”他轻靠着身后的墙壁,漠然望向她,“装出这副模样,是想做什么。”
“我是真的受了伤好吗,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她闭着眼,深呼出一口气,“所以我希望任辉能在伤心和愤怒的驱使下,帮我暴打你一顿,谁知道她会不按常理出牌。”
纪折辰本打算装成是一个将死之人,借此机会好好使唤容绪几日。
可惜他和归屿一开始就不信她,她只好谎称是演给任苒看的。
“只是打我而已?因为我没有帮你躲掉那一剑。”容绪轻挑了下眉。
“只是这样。”她把另一只胳膊也放到被子里,艰难的转过身背对着容绪,身上的伤口疼的她喘不上来气。
她不再说话后,容绪冷着眼睛挪开视线,轻睨着他袖下的手箍,语气凉薄。
“我给你手箍,仅代表着不会让你死在其他人手里,并不是说我会无条件的保护你,不让你受伤。”他的指尖触上冰冷的剑鞘,神色晦暗,“除非生死关头,都不要唤我的名字,下不为例。”
少倾,他打开了面前的门,沉声对她道:“不要心存侥幸,更不要自作聪明,是救你,或是什么都不做,都由我决定,而不是你。”
很快,容绪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重回到一片死寂当中。
纪折辰安静的睁开眼,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
说好的白月光的光环呢。
手也牵了,抱也抱了,怎么他就是不肯动摇呢。
休息了几日后,纪折辰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可以正常下床活动。
虽然体弱,不过她身体的恢复速度还挺快的。
这几天的时间,她的攻略进度完全停滞了,一面也没能见上容绪。
听任苒说,他整日就在房间里看那本新得到的书,几乎不与任何人交谈。
于是纪折辰心生一计。
她立志要成为容绪的书友!
下定决心后,她加快步子来到容绪的房间里,二话不说在他身边坐下。
“你在看什么书,一起看吧。”
他轻手翻了一页书,反问她:“你不记得里面的内容。”
“这本书是我抄的,又不是我编写的,怎么可能记得住。”她倾身靠近他,注意力全在那本书上。
那一刻,他下意识收了下胳膊,将书拿远了些,这才没有碰到她的伤口。
“你把书拿的那么远,我怎么看。”纪折辰跟着他把脖子向前一伸,差点就倒在他身上,索性重新端正坐好。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单手合上书,口吻冷淡。
纪折辰一瞬噤声,尴尬的抿了抿唇。
既然此计不成,那就换个法子。
“前几日我掉落悬崖,沉入河底,虽是我主动唤你名字,你同样可以离开,但你没有。”她顿了顿,扭过头认真的看着他,“你救了我。”
他闻声眼睫低垂,忽而嘴角上扬。
“所以你是来向我表达感谢的。”
无意中撞见这一段的任苒,瞬间就走不动道了。
这是要以身相许了吗。
好快的速度!
“不,我是来定规矩的。”纪折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一本正经道:“我们不是道侣,也不是很亲密的关系,你总这样随时随地的牵我手,会让我很为难。”
任苒在门后面低声惊叹:“竟然不是……”
由于事情的发展在她的意料之外,她决定等听到结局了再离开。
“我主动牵你的手。”容绪轻笑了声,凝眸看向她,幽深的眼眸似黑色的雾,将她网了进去。
“说反了吧。”他纠正道。
好像……的确几乎每一次都是她先主动的。
纪折辰即刻就改了说辞:“没错,之前是我主动牵你的手,但以后不会如此了,你不可以再牵我的手,我也不会再把手给你。”
容绪微眯了下双眼,面不改色的问她:“我与你结成道侣,就可以牵手了吗。”
她没料到他会这样干脆的问她,不由的愣了片刻。
“……对。”她说。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顺利,顺利到让人奇怪。
明明是她率先攻击,为何会有一种被他反制的错觉?
“好。”他攥紧了手中的书,眉目间掩起锋芒,与她四目相对。
在她犹豫不决时,他薄唇轻启,声音一如既往地冷。
“那就结为道侣。”他说。
任苒:“?”
等一下,这不还是以身相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