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阵惊喜,她随即对众人道:“我不能下山。张大人或许已经近了,他已经捱了两天三夜,只怕已是危在旦夕。我等须得一鼓作气将他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并无异议,随即去寻了些树枝来,点了火把,继续往山里走。
猎户善于追踪,在茂密的草木之中寻得了有人走过的踪迹。众人正追寻着,忽然听得前方有水声轰隆。
猎户先一步查探,回来道:“前方被山洪冲出了水沟,过不去了,我等只能绕路。”
凌霄拿过火把,山前一看,只见泥水湍急,竟是洪水。
这辈子,她还是头一回瞧见真正的山洪。
将火把往四处照了照,天色暗沉,看不清周边是否有别的路。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突然,猎户低低喝道:“且止步,莫出声。”
众人忙停下来。
凌霄环顾四周,火光所及之处,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
“这山中有狼。”猎户轻声道,“凡是落入狼群包围,必是连鸟兽声音都赢不到。小人知道怎么对付,公主且站到后面,切莫乱动。”
凌霄却不惧怕,只盯着那些一手,从腰间抽出长鞭。
猎户正抽出刀来,突然,一个声音破风而至,正中猎户肩头。
众人一惊。
“趴下!灭了火把!”侍卫长大喝一声。
可已然迟了些,火把还来不及全灭,又有两人中箭。
凌霄随手抓起一个火把,奋力朝箭飞来的方向砸去,恰见两人扔了弓箭,拔剑而来。
凌霄眼疾手快,一记长鞭挥去,只听皮开肉绽的声音,两人应声倒下。
她随手点了三个人,令道:“你们给受伤弟兄包扎疗伤,其余人随我迎敌!”
这些人都出身禁军,也知道凌霄武功厉害,不敢违抗,忙跟着凌霄兵分两路。
凌霄朝着那些逃走的贼人追去,步履如风。
她知道,只要抓住一个人,从嘴里逼问出实情,一切就有着落了。
这些贼人显然跑不过凌霄,没多久,一人脚下打滑摔倒,凌霄一下上前,一脚踢开他手上的刀。
那人痛呼着,连忙要爬起,却已经被随后赶到的侍卫制住。
这些侍卫都颇是训练有素,将他压在地上,反剪了手,用刀抵住脖子。
“张大人在何处?”凌霄双目逼视,冷冷问道。
那人神色惊恐,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突然,一支箭再度射来,凌霄却早有防备,一鞭子抽去,箭矢落地。转眼间,只见周围竟是围上了好些个黑衣人。
为首的一个,身形彪壮。
凌霄看到他,不由一愣。
这个人她认识,不就是当初她在破庙里醒来时,给自己钉棺材板的那个?
“你就是陈通?”她问。
陈通用刀指着她,阴恻恻地笑:“既然知道陈爷的名字,那却不能将你们放了。这趟虽不曾杀到什么大官,可杀点官府的人,再抢个压寨夫人。”
身后的人都笑得放肆。
凌霄看着他们,默默在心里数了数。这陈通来头确实不小,足有十人,而她这边加上自己,只剩五个。
不过,这人草寇的身手如何,她是知道的。
凌霄懒得理会那些狠话,只道:“张定安在何处,是谁将他的行踪告诉你的?”
陈通不答话,只一挥手。
贼人们随即喊杀着,挥刀攻来。
凌霄毫不畏惧,挥鞭而上,将面前一个冲得猛的蠢货抽倒,而后,直取陈通。
这陈通见得凌霄竟有些本事,不由吃惊。不过他是一介莽夫,仗着自己皮糙肉厚,也不畏惧,举刀直砍凌霄。
他以为鞭子舞起来费时费事,必定快不过他的刀法。
可始料未及,凌霄的鞭子竟是招式变幻多端,似银蛇游走,绕过他的刀锋,朝面门袭来。
陈通吃一惊,堪堪躲过时,骤然想起那日在寺庙里与徐黑水大战的晏月夕。
眼前这女子,虽并非晏月夕,可那凌厉的眼神,和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在这暗夜中,仿佛又一个横空出世的女罗刹。
他心生恐惧,拔腿就跑。
凌霄哪里肯放过,对侍卫长道:“这些毛贼都是些三脚猫功夫,交给你们了。”说罢,她径直朝陈通追去。
天空下了大半日的雨,竟是晴了。虽然二人都没有火把,但天上的浓云破开,露出明亮的月色,从树梢落下,隐约能看得清一些东西。
林子里不好走路,无论是陈通还是凌霄,都跑得不快。
凌霄目力不错,加上先前猎户曾教过些辨识之法,一路紧追,无论陈通如何躲藏也不曾跟丢。
她不知道这畜生要跑去何处,只觉自己已经跑出了老远,背后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陈通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跃下一处山沟,而后,手脚并用地爬上对面山坡。
凌霄哪里肯放他,也跟着跃下去,方才发现这是一道溪流。似乎就是从对面山坡上下来的,水有些急,但还算浅。
陈通毕竟在山里转了两天,吃不饱,气力不足,爬到山坡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