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染拂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那长老们呢？”
冯咏思答，“长老们需求各不相同，每月的丹药份例都是由门下弟子整理好后汇总到宗主处，待宗主审阅后，将清单交由聂师伯处置。”
言外之意，他也不会太清楚。
才拜师一日，染拂语并未见过这份清单，她在神识之中悄悄问北辰渊，“帝君，能不能……悄悄拿来给我看一眼？”
北辰渊：“……”
若是帝衡在此，定然会大惊失色。
圣墟天帝那是何等光风霁月的人物，长这么大连谎都不屑撒一句，如今跟着染拂语，竟是坑蒙拐骗样样都沾！
北辰渊迟疑了一瞬，然后决定假装听不见。
染拂语缓缓冲他露出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朔，你不是说今日有事要同师父探讨吗？还~不~快~去？”
冯咏思不知前情，只是看染拂语面色突然不对，那位仁兄又是一脸古怪，想起那日在农家小院之时，那小孩子唤染拂语“娘亲”，却唤此人“朔叔叔”，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当即一脸正色，严肃劝道，“朔夫人，在下不知便是不知，若是你刻意支走朔兄，你我二人孤男寡女更是不适合同处一室，在下自会同朔兄一同离去。”
言外之意，你色诱也没用。
北辰渊：“……”
染拂语：“……”
小宝害人！神识沟通害人！
很少能见到染拂语吃瘪，北辰渊不禁莞尔，他自来便觉得，染拂语生气时的样子更加鲜活可爱。
染拂语忍不住替自己找补道，“冯师兄误会了，他原本想去寻人带我二人四处转转，熟悉一下元晨宗的环境，有何禁地，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莫要再闹出误会。”
冯咏思显然是不相信的，但身为同门，总不好连这点小小要求都拒绝。
于是，冯咏思走在左边，染拂语走在右边，中间隔着个高大英俊的北辰渊。
冯咏思终于满意了，一路上，没话找话的同北辰渊聊天，“朔兄就是姓朔吗？还是单名一个朔字？”
北辰渊答，“无甚分别，只一个称呼罢了。”
冯咏思话里有话，“朔兄的形容气度很像在下相识的一人，他名唤朔扶，是名不出世的高手，朔扶公子与染姑娘名义上虽为主仆，相处间却是极为亲密的，当真是神仙眷侣，令人艳羡。”
此言一出，染拂语和北辰渊的关注点瞬间全跑偏了——
染拂语：“神仙眷侣？”
北辰渊：“主仆？”
冯咏思：“对啊，朔扶公子是染姑娘的器灵。”
哦，对，忘了这茬儿了。
北辰渊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染拂语身上，当即看得她一个激灵，连忙转移话题，“冯师兄不如给我们说说，咱们元晨宗的几位长老习性如何？哪几人喜静，不喜被外人打扰，那几处不方便我二人去？”
冯咏思是实诚人，闻言，当即皱眉耿直道，“最不能去的便是后山，朔兄不仅去过了，还把护山结界给撕碎了。”
话一出口，冯咏思才意识到不妥，连忙解释道，“并非是在下斤斤计较，只不过，元晨宗上下唯一一处不可随意出入的地方便是后山，那里遍地灵植仙草，养着飞禽走兽，宗主说，仙兽本就应当是自由自在的，所以便将整座后山都圈起来了，供它们肆意跑跳。”
“除了负责照料饲养的弟子，后山很少会去人，怕惊扰了那群生灵。”
“这样啊……”染拂语突然状似不经意的开了句玩笑，“这当真是处好地方，到时一旦魔族入侵，躲到这后山来最是稳妥。”
冯咏思突然间身形一僵，顿住脚步，眼神极为凶狠的射向染拂语，满是戒备，“朔夫人好端端的为何突然提到魔族？你二人……来元晨宗究竟有何目的？”
“什么？”染拂语故作惊讶，双眸微张得恰到好处，好似被这突然发难针对的颇为委屈一般，“冯师兄竟不知琨玉秋霜境中之事吗？不知怎的，天辰地界，那般严密的结界大阵，竟然一次性放进去了几十位魔族，还都是各大宗门的得意弟子……如此想来，若哪日魔族率军跨过天启边界攻打人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
原来是这样……
虚惊一场，冯咏思赶忙收敛神情，歉然道，“魔族行事手段残忍，太过可恶，在下一时间情难自制，二位不要介意。”
染拂语冲他嫣然一笑，心说，“二位自然不会介意，二位就喜欢你这种什么心事儿都写在脸上的大可爱。”
换言之，元晨宗内出过魔族，恐怕不是什么秘密之事。
这一天，冯咏思带着两人转遍了元晨宗上下，似乎是出于愧疚，想要弥补，老妈子一样的事无巨细的对二人絮絮叨叨了一路，什么在哪里吃饭啊，脏衣服在哪里浣洗啊，夫妻生活补助在哪里领呀……
末了还告诉二人，可以把小宝接上山的。
晚上回到住处。
染拂语一进门便没骨头似的摊到床上，“帝君，你发现了没，四大长老之中没有那个快要飞升的大能。”
“嗯，”北辰渊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们今日亦不曾见到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