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将军的遭遇值得同情,但也是情理之中的。”沈昊林看看宁王殿下,“不仅仅是辽,任何一国的皇亲国戚,都是表面风光,实则布满荆棘,每一天都是谨小慎微,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个倒是真的。”宁王殿下拍拍自己,“本人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是啊,旁人犯个错,或许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皇亲国戚犯了错,一点小事就会演变成大事,甚至上升到触犯律法的高度。”金苗苗叹了口气,“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其实,哪儿来的同罪,不都是罪加一等?不,不止是一等,对吧?”
“这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多抄家灭门的事儿?普通人也赶不上,对吧?受牵连的不都是皇亲国戚吗?”
“就是说啊!”金苗苗叹了口气,紧接着又冷笑了一声,“不过,褚家女做的事儿,确实是犯法了,无论是辽,还是大夏、金,都不会对她宽容的,牵连到族人也是正常的。”
“褚将军把巴罕家当作复仇的对象,倒是也没有问题的。”沈茶想了想,看看宁王殿下、看看沈昊林,“但你们不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褚将军吗?”金苗苗摇摇头,“如果是因为被巴罕家的娘娘算计,导致家破人亡,导致年幼流亡他国,他想要报复巴罕家,也在情理之中,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不是褚将军,是巴罕奎。”沈茶打了个哈欠,“巴罕奎一个默默无闻的私生子,尤其出身又是那样令人不齿,他是怎么培养出自己的力量的?又是哪儿来的勇气和手段迅速掌控巴罕家,迅速的收拾掉了巴罕家那些不听从号令、不屈从于他的公子的?”
“应该他家也有人喜欢他吧?”金苗苗想了想,“嗯,好像有点不太对,我……”
“王叔觉得呢?”
“你让我想一会儿。”宁王殿下看看沈昊林,“昊林以为呢?”
“出身卑微,怀才不遇、自命不凡……”沈昊林低下头看看沈茶,“这是他们共同的特点,什么样的人喜欢挑这个类型的当作自己的目标?”他笑了笑,“茶儿想说的应该是这个,对吧?”
“知我者,兄长也。”沈茶养着头朝着沈昊林笑笑,“没错,这就是我想说的。苗苗说,巴罕家可能有人喜欢他,估计这个可行并不高,因为他的父母都把他当作是耻辱,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既然没有人在意,也就不可能有人支持他,仅凭他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掌控整个巴罕家的。”
“要是他自己本身很优秀呢?”
“再怎么优秀也是要经过培养的,巴罕家的公子再怎么纨绔,也跟其他家族的纨绔公子不一样,他们是宰辅世家,几乎一代就会出一个宰辅,这样的家族,对族中子弟的教导不会不少,除了一般家族教导的那些,谋略、心机、手段等等,都是他们必修的。而巴罕奎作为从小就被放弃的孩子,应该是没有先生教导这些的,对吧?”
“说的对。”宁王殿下点点头,“大家族对于这种情况的孩子,一般采取的都是养废的法子,或者就干脆制造点意外,不让他活到成年。”
“没错。”沈茶点点头,“巴罕家大概没想到这个完全被他们当作耻辱的私生子会变成他们掌控不了的人。”
“应该是,根据小褚的表述,巴罕家是想要养废巴罕奎,但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了意外,导致他不仅顺利长大,还变得比巴罕家的孩子优秀。”他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是觉得巴罕奎是青莲教在临潢府扶持的人,对不对?”
“对,我认为是这样的。”沈茶点点头,“如果有青莲教的人帮忙,他作为外人从来不知道的一个私生子可以加入辽国使团、可以知道娘娘的长相、甚至是可以亲眼见到娘娘,都是顺理成章的。青莲教或许在辽国发展不起来,但扶持一两个人、埋下一两条线,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那些解释不通的,倒是找到缘由了。”宁王殿下想了一会儿,摊开双手,“不过,现在也很难追查巴罕奎是不是真的接触过青莲教的人了,他已经死了好多年了,青莲教也撤出辽国多年,想要确认这个推测是特别不容易,几乎没有这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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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确认。”沈茶轻轻一笑,“抓到了青莲教的头目,比如完颜萍的姨妈,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想了想,“巴罕金刚是巴罕奎亲生的儿子吗?”
“应该……”影五吞了口口水,“我让人去查一下。”
“不用,你给耶律岚回信的时候,可以顺便问一下,不要太刻意。他应该会自己去查,他们查起来要比我们方便多了。”
“可是他要问为什么,我应该怎么回?”
“他没那么傻,不会问你的。”沈茶轻笑了一声,看向沈昊林,“我这算不算是助人为乐了?”
“算!”沈昊林摸摸她的头,“耶律南要好好的谢谢你,如果巴罕家出了大问题,可是帮他一个大忙了。”
“要是事成了,他必须要给我送一份大礼。”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