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的时候,沈昊林和沈茶才离开军营,他们要跟秦正、晏伯一起用晚饭,所以,身边只留下了轮值的暗影,让梅竹、梅林姐妹回去休息了。
雪虽然停了一个下午,但突然起了风,感觉更冷了。等到了天慢慢黑了,风停了,天空中又开始扬扬洒洒的飘落起了雪花,但已经不像前段时间那样急风骤雨了,倒像是春天散落下来的花瓣,非常的美妙。
两个人走到晏伯的院子,轻轻推开院门,里面安安静静的,似乎是没有人在。
“这么冷的天儿,他们两个去哪儿了?”沈昊林拉着沈茶往正屋走去,“不会是去街上闲逛了吧?”
轻轻推开正屋的门,沈昊林突然警惕起来,拉着沈茶极速的向后退去,等他们站稳了,就看到秦正和晏伯一前一后的从屋里冲了出来,晏伯的手上还拎着一条长枪。
“师父,晏伯,你们这是……”沈茶微微皱眉,下意识的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扔到了一边,拽着沈昊林微微一矮身,躲开了两个人的攻击。“兄长,晏伯交给你了!”
“没问题!”沈昊林甩开了身上的大氅,脚尖轻轻点地,纵身一跃,轻轻巧巧的落在了晏伯刺过来的枪尖上,笑眯眯的说道,“虽然长枪是兵器之王,一寸长一寸强,但是,晏伯您也别忘了,长枪在近身战上的缺点,实在是不够灵活,容易被人……”他突然跃起,绕向晏伯的后背,“抓住漏洞。”
沈昊林成功的绕到了晏伯的背后,抽出自己怀里的短刀,用刀背拍向晏伯的肩膀。
晏伯也不是吃素的,老将就是老将,虽早已离开战场,实战经验极其的丰富,他已经察觉到了沈昊林的意图,所以,在沈昊林离开自己的长枪的瞬间,将手里的兵器甩到一边,迅速的转身后退,沈昊林的这一刀走空,难得的机会就这么错过去了。
俩人一个赤手空拳,一个挥舞着短刀,很快就打在了一起。
沈昊林和晏伯的身法都很快,走的都是以快打快的路子,一瞬间就已经过了七八十招,两个人是越大越兴奋,越大越开心,尤其是晏伯,好久都没有这么畅快淋漓过了,今天沈大元帅送上门,他肯定要好好的招待一下。晏伯虽然空手,但沈昊林在他这里讨不到半分便宜,这人滑得就好像是一条泥鳅,每次都好想要抓住了,但下一刻就只能绝望的看着他从自己的手里溜走。
沈昊林和晏伯这边打得如火如荼,秦正和沈茶这对师徒也没闲着,两个人把院中的空地留给了沈昊林和晏伯,他们自己直接上了房顶。
师徒二人都是拳术高手,彼此非常的熟悉,用一句不太好听的话来形容,他们就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一个细微的动作或者表情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除非出其不意,在外行人的眼里,这两个人的比试没有看点,一点都不吸引人。
秦正离开嘉平关城不少年了,沈茶自从他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他交过手,所以,完全不知道师父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只能慢慢的试探。没想到,试探的结果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永宁关城战事少,她师父作为副帅,根本上不了几次战场,平时的那些操练也只能维持应有的水准,可事实却不是如此,她师父的功力比以前精进了很多,小招的变化非常多,用的力道也跟原来教她的时候不一样了。
秦正心里的惊讶也不比沈茶少,在他的印象中,小徒弟在拳法上面的造诣确实很高,但没想到自己变换了那么多种招式,她依然游刃有余。他突然想起来他家小枫前两天曾经说过,沈茶现在的功夫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当时就没在意,以为小枫是夸大其词,谁料竟然是真的。
轻轻向上一跃,躲开了沈茶的一个窝心脚,秦正趁着沈茶还没来得及换招,一拳击向他的面门。
沈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很有耐心的跟秦正周旋着,他们从正屋的房顶打到了厢房,又从厢房打回了正屋,两个人转动的速度非常快,丝毫不受积雪的影响,被他们的拳风和腿风带起来的雪片哗啦哗啦的往下掉,下面交手的俩人一边打还要一边躲着房顶上掉下来的雪片,偶尔没有注意到,就被一大片的积雪糊了一脑袋。
“停,不打了!”被糊了一脸雪的晏伯收了招,朝着沈昊林摆摆手,“切磋还要防着暗器,太过分!”
“下次咱们上房顶,糊他们一脸!”沈昊林把自己的大氅给捡回来,拍拍上面的雪,给晏伯披上,“伯父想要考校我们这几年的工夫,所以才拉上了您吧?这么冷的天,也不怕您冻着!”
“他是担心你们俗事缠身,耽误了练功。”晏伯抬起头,看着房顶上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个身影,“估计现在他应该放心了,可以踏踏实实的教导入门弟子了。”
“晏伯,这次伯父回来,您是不是很开心?”
“小子,想说什么就直说!”晏伯看了一眼沈昊林,“你不是这种喜欢探听别人私事的人,想知道什么?”
“有件事情想要征询一下两位的意思。”沈昊林看看房顶上的沈茶,又看看晏伯,说道,“我和茶儿有个想法,两位的心结已解,决定余生都要在一起了,是不是应该办个宴席?虽然不能对外公开,但两个府里的人,还有军中四品以上的将军,两位也正式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