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陵城,卓茂与刘钦谈经论道、畅谈天下大事。
“我虽出自儒家门下,可对道家研究颇多,我朝初立,便以黄老之学治理天下,庄子曰,治大国若烹小鲜。时下正是如此,王莽急功近利,施政过快过急啊。”
刘钦却不愿谈论朝政,“时下身毒国佛教流入中土,白马驮来了佛经,在洛阳建了白马寺,传经布道多年,却少有信奉者。我大汉之道家,源远流长,传承至今已五百年,道家天人合一,滋补了百家学说,与之相辅相成,道家乱世而出,盛世而隐。”
卓茂点点头,“道家讲究清修,天人合一,道法自然,虽然无为不争,但却心怀家国,远得不说,只言午道长一脉,便于家国有大功德,其弟子学武下山,奔赴边关,洒血沙场。”
“三尊座下难复命,苍生得度慰我躯。道士真壮士,乱世而出济苍生,上善若水,道家如水。”
“道家如此,火琼花教却不如此,我读过他们的书籍,开始并不是这样,可几百年的发展,愈发追求一枝独秀,不愿满园群芳了,远得不讲,单说这东圣镇昭宣五姓,便是其虔诚教徒,唯教主之命是从,一善一恶,都在其心。
不光这火琼花教,还有长安秘密发展的心教,本来我没有太关注,但我离开长安前,听闻他们却包藏祸心、潜伏多年。几年前,王莽倡议修书,皇帝下令由我总揽修书事宜,不想万事理顺之后,皇帝便诏命由花子虚接替我。哎,哪知他的目的是要偷偷翻译,偷偷运走,花子虚已经收集了很多书,都藏着,借着修书的名头便利藏书,其心狡诈啊。”
“这心教是什么?”
卓茂便把花子虚的事简单说了,刘钦狐疑,“既然如此隐秘,为何卓先生知晓了?”
“呵呵,王莽对朝堂掌控还不是很完全,花子虚或许阳奉阴违,既然自己彻底暴露了、脏了,那也就同归于尽,便脏了王莽。当然也不排除王莽内部有内奸,泄露消息,影响王莽的威望呢!”
“不管王莽做了什么,揽权也罢,排除异己也罢,在扳倒花子虚这件事上,他是有功的。”
“诚然如此,我知晓这事后,惊了一身冷汗,做了噩梦,梦中花子虚将我大汉当下的士农工商百业的技艺精华,以及地图、户籍、物产分布、航海造船、军事战法装备等等,全部出卖给了四夷。
花子虚借着修书的名头,汇集各行各业的学者三千人,将我华夏三千年文化精华全部汇总成书,而又窃为己有。而后利用他的官吏教众,有九卿、刺史、将军、校尉、郡守、县令等,影响朝政决策,禁锢思想、闭关锁国,我朝变得愚昧而落后了。
花子虚的母国,得了这文化精华,百业进步神速,宫室桥梁营造、造船航海、百货生产、卯榫工艺、天文历法、算术冶金,无一不获得大步发展,独占鳌头。
孝武皇帝时代,水师便南下南洋,经略海上丝绸之路,一路西游到过安息和大月氏,还有一片炎热、广袤且神奇的草原大陆。大汉闭关之后,这相关的路线、海图都被花子虚的母国夺走了,继而抢夺了这贸易路线,更是靠着武装商船,侵占身毒、骠国、哀牢,继而攻打我交趾、百越,夺我汉土、杀我汉民。”
刘钦听得入迷,冷汗直流,“幸好王莽解除了花子虚的威胁,幸好卓先生做的是一个梦。”
卓茂点点头,“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花子虚还有后手啊。”
闻听此言,刘钦长长叹息。
长安城,大司马王莽脸色阴沉,花子虚被拷打得只剩下半条命,王莽已然确定不是花子虚泄露的消息。
王莽冷笑,左右看着自己的亲信,目光在公孙护胤、青绿龙、青曼陀罗、青狼首等人身上扫过,心道,“哼,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你花子虚是洛马的王子又如何,谁说王子一定会被别人搭救,还当上国王,娶了美丽的王妃,哼。我先杀了你,再唱一出戏,我看隐藏的这些人到底来不来。”
王莽大喝,“蓝龙使,给花子虚个痛快吧,我命你在三月内,将他的势力尽快收编,服从者生,顽固者,诛杀三族。”
“诺!”
蓝龙使举着匕首,走到花子虚身边,狞笑着刺入了花子虚的心窝。
长安乃至大汉各郡,立时刮起了一片血雨腥风。
宛城,三圣母、库艾伯庆、鲍无忌同聚于密室,商讨长安情形,三圣母叹气,“我们谨慎些吧,别被这大火伤身。”
库艾伯庆点点头,“不是我们的人传来的消息,可送给我们字条的是谁呢?这字条上还画了一朵琼花,这画风倒是有几分西域的风格,但绝不是护胤,他没有这好心。”
“会不会是失踪多年的六弟华画呢?”鲍无忌摇着脑袋。
三圣母看着天外,“我希望是他,又希望不是他。”
舂陵城,无病刚刚画了一幅画,卓戎卓岚君便来拜访,无病赶紧把画用白纸盖了起来。卓戎嬉笑着,“什么画,我看看。”
卓戎凑到近前,便翻看起来,无病不敢用力阻拦,卓戎笑起来,“画得是个美丽的俏姑娘啊,这画有趣,少女屈膝站立,对着水洼中的倒影打招呼,微笑连连,眼神灵动,画的主体是水中的倒影,而这本人的背影曲线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