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夜探望星楼,探查得知罗启兰和上官梓桐的身世,二女闻言一时怔怔无语,泪流不止,无病说道,“家人是被诬陷的。”
罗启兰擦着眼泪,“我有印象,有个年轻人来到罗家,拜入父亲名下,半年的时间,就招来了很多朋友,父亲的侠义名声更响亮了,可突然朝廷派了官军,搜出来了那么一个木盒,说罗家要谋反,当天就砍杀了家人。我和哥哥因为幼小,就被官军带到了长安,投入天牢,一个月的时间吧,王莽劝说皇帝,孩子无罪,便被放出来。”
梓桐说道,“我也是有点印象。我哥哥应该记得清楚。”
罗启兰继续说道,“我一定要找到孙逸,就是他害的我家破人亡?看来王莽倒真的是恩人。”
无病叹气道,“孙逸,你认识的?”
罗启兰和梓桐齐齐扭过头来,“孙逸,本名公孙逸,就是现在的第二任紫狼,他是紫龙公孙护胤的儿子,当年十八岁,便在青狼众服役,代号四十八,几年后因功封为狼首,位同紫衣。青狼众,部众三百人,是王莽的秘密嫡系,专干脏活。其他青獒部,青犬部,部众也就二三十人而已。”
罗启兰和梓桐大哭道,“王莽为什么要这么做,无缘无故,栽赃陷害?”
“因为你们家族很有钱,你们本人天资聪颖,王莽需要大量的钱,也需要培养秘密力量,孩子是最好培养忠心的。第一代的紫衣卫都是正经的孤儿,而你们第二代,大都却是精准挑选出来的。”
二女闻言大哭,无病拍着二女的后背,久久不语。无病想道,“王莽为什么要记录这些事呢?永远不被人所知,不更好吗?”
无病沉思良久,“想这世间之大,六合之内,掩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罪恶,人君之责便是惩恶扬善,追求真理大同,墨家算一个,法家算一个,道家也可以算一个,尤其道家,多少年来,盛世则隐入山林,乱世则下山救世,言午道长为了镇压伯奇,大山中苦修多年,无人知晓。师父如此,为了镇压贪泉,宁可同归于尽。在他们的心中,这芸芸众生始终是排在第一位的,这百家学说各有偏颇,唯有各取所长,兼容并蓄,才是正道。”
恍惚中,无病好似看到一缕灰光一闪,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长手执拂尘,稽首清扫眼前虚空“莫为浮尘遮望眼,风物长宜放眼量。”好似要将这世间的浮尘扫向无尽的虚空中,还一个朗朗乾坤,令人心生畏惧和敬服。
无病揉揉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
无病哄着二女,势要为二女报仇雪恨。无病找来胆小鬼和太极莲,一一吩咐下去,顺藤摸瓜,查出这一个个恶人的底细。
次日,无病来到五柳寒冰社,彭寞竴与众位同学正在讨论山东、河北两地的风波,原来两地在进行选美比赛的时候,各郡县官吏顺便向各豪族索要详细的田地、奴婢数目,引发不满,一些小豪族对峙,引发官军镇压,虽则后期这田地、奴婢的数目终于收了上来,可两地的豪族都在盯着朝廷的目的。
杨启馡却说朝廷此举是正确的,众同学不明白,彭寞竴直言,“这土地、奴婢都是豪族自己所有,为何上报?”
杨启馡耐心解释,说得众人心服口服,最终点评,“瞒报便会隐匿大量人口,豪族掌握生杀大权,戕害无辜之事便难以避免,而且豪族会采取各种手段兼并土地,追求更为奢华的生活,自私而肥,更会把良善平民变成自家的奴隶,如此恶性循环,便是王朝没落的结局,天下尽是陈胜吴广了。”
无病连拍巴掌,“真知灼见也。”
杨启馡有心试探无病的底细,便请无病也来说说看法,无病深深看了杨启馡一眼,便侃侃而谈,直叫杨启馡听得神采连连,众位同学齐齐叹服。
待众人散去,彭寞竴和公孙肱站在无病身后,目送杨启馡背影越走越远,“三哥啊,你怎么想让我挑起这个话题来试探柳非子呢?”
“那你觉得她的见解合你的心意吗?”
彭寞竴甩开折扇,微微扇风,全然不顾扇出来的凉风,“他讲得和你小时候讲给我们的一模一样,我更赞同佩服了,他讲得更透彻。莫非他柳非子和你师出同门,也有那得道的高人师父讲这些吗?”
无病摇摇头又点点头,“莫为浮尘遮望眼。柳非子有大才,治世安邦,无人能出其右,这济时安民、经营商贸之道,远远超过我,彭老道彭大哥,你得跟着柳非子好好讨教了。”
彭寞竴笑着,“那是自然。”
公孙肱道,“可惜了女儿身,不过也幸好是女儿身。”
彭寞竴哈哈大笑,“二弟开窍了,也看出来了?”
公孙肱依旧严肃,“卓大哥变成了卓三嫂,我就格外注意观察靠近三哥的俊俏男子,如今这女追男都从至交好友开始的,唯有女扮男装,才好亲近。”
彭寞竴大笑,“二弟的话终于多了一些。那彭鹿、彭蛟呢?”
无病叹气,“彭鹿不像男儿身,反倒女儿魂真真,有些怪异。那彭蛟,生人勿近,冷如冰霜,有大秘密。”
无病连连摇头,“保密